以是,有关曹操垂涎北方第一美人美色的传言,世人没有不信的来由。
说完,他与郭奕的目光不自发地对上,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
所谓宝马香车,美人名剑,恰是曹真这个年纪的男儿所热忱寻求的,他耐烦地同曹丕讲授着这名美人的出身,说她是冀州大族甄氏的女儿,嫁到袁家七年,却一向无所出如此……
他一夜没有合眼,天蒙蒙亮时,他单独闯进了任昭容曾住过的房间,四下望去,只在妆屉中找到一只她曾用过的木梳。上面镂空雕镂的桃花似是她最爱好的图案,低头一嗅,仿佛还能嗅到她残留的发香。
刚才那一瞬,他头痛得短长,像被一支利箭直至穿过一样尖痛。
“阿、阿嚏――”
“你也晓得是邺城传出来的,”曹丕转转头,目视火线,道:“真正的传言恐怕不及你故意润色过的好听。他们打不过父亲,就只能编一些低俗无聊的流言,诽谤他的名誉,或是他们觉得如许,便能够禁止父亲北征的志愿,笨拙。”
他整张脸裹在兔毛里,不断地打着喷嚏,吹得乌黑的毛毛抖了又抖。
曹丕嘲笑一声。
“啪”的一声,曹丕扔下书,转而去叠起了衣服。
曹丕实在看不下去,又往他怀里塞了个暖炉。
他拿下梳子时,放到面前一看,只见有根乌黑发丝缠绕在梳齿之间,如每夜照进他床帐的冷月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袁绍身后,立谁为嗣又成为河北一带争议最大的困难。袁绍有三个已成年、且各自有权势的儿子。依祖宗形制,立嗣当立长,但袁绍与他的夫人刘氏都偏疼最小的儿子,袁尚。
除了曹丕兄弟,曹真也在出征之列。他年纪稍长,已成一名优良的少年将军,情愿与他交好的人不在少数,此中就有胡想成为他妹婿的夏侯尚。但曹真却总喜好往曹丕这里跑。
“嗯。”
远处云淡天青,曹真坐在马背上,表情竟与郊游时无异。他行着路,俄然想到一件趣事,兴趣勃勃地同曹丕说了起来:“听闻邺城中驰名倾国倾城的美人,所谓北方有才子……唯有江东国色天香的二乔能与其争锋!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恰是袁绍的二儿媳,你说巧不巧?”
曹丕抿着唇,眉头猛地一蹙。
曹丕主动请缨,随曹操的雄师同去。与他一起的,另有曹彰和曹植。曹彰现在也到了能够提枪上马,陷阵杀敌的年纪。常常出城打猎,老是他猎到的奇怪物最多,颇得曹操赏识。至于曹植,也长成了翩翩少年,偶有诗赋,文采足以盖过曹丕,八斗之才已露尖尖角。
不管他再小声,曹丕都是听得见的。
这段光阴里,他不间歇地跟从曹操四周历练,又跟几位将军学习了带兵的本领,前些日子有人保举他入仕,却被曹操劈面驳了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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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见到盟友,再接再厉道:“阿欢昨日去陪卞夫人说话了,听她说,卞夫人对你已有些不满,你如何还不焦急?”
常常提及宛城那一夜,统统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神采。但是,他们也都清楚,曹操几乎在那一夜死在了和顺乡里。
垂垂,内里有了各式百般的传言――人们只晓得曹丕有个老婆叫任氏,却不知她是何许人也、又为甚么没人见过她。久而久之,人们都认定,这桩婚事仅仅是曹操的授意,而曹丕和任氏都对如许的连络非常不满,相看两厌,不欢而散。因而,卞夫人迟早都要替曹丕再物色一个女子,当他的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