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还病着,你忍心让我受冻?”曹丕从前面拥住她,像抱着个暖炉似的,但是他身上又是非常炽热,贴在她耳边喷出的气味,也似蒸汽一样,令人闷得透不过气。
“没有这么夸大。”他低声否定道,没有一点邀功的意义:“只不过破了邺城那日,措置了几个欲图不轨的士卒罢了。”
本来躺在床上好好的曹丕俄然下了地,白着一张脸穿起了外套。郭照出来时,他正在系腰带,见她走近,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行动也跟着停了下来。
曹卉闭上眼睛,平复了数秒,才低声说道:“之前阿兄对父亲说,丁仪天生有眼疾,配不上我,父亲听了才把我许配给子林。但是没想到丁仪对阿兄挟恨在心,这几日趁阿兄抱病,向父亲说尽了他的好话。也不知为何……阿兄也未曾将本身抱病的事奉告父亲,父亲还觉得他提早回西园来吃苦,丁仪又添油加醋一番,将阿兄带你出宫的事也一并说了,父亲当下大发雷霆,哪怕我跟他解释了,他又愤怒阿兄瞒而不报……”
许是她的期盼奏了效,曹丕去了没多久便返来了,他额间沁出些许盗汗,眼中倒是满满的如释重负。
曹丕一面享用,一面打量着她繁忙着的模样,眼中带笑,戏谑道:“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费事。”他指的恰是她托丁仪传信之事。话虽如此,他却没有一点指责她的口气,反倒非常宠溺。
“嗯。”被闷着的曹丕声音更加降落,他未将她的安抚放在心上,行动沉重地出了门,一向走到拐角才咳嗽了几声,固然声响轻微,但仍没逃过郭照的耳朵。
她刚醒时的声音软软飘飘的,听得曹丕心中仿佛有根羽毛扫来扫去。
他身上虽未着一物,屋里的暖炉倒点得很足,郭照一点也不担忧他,仍旧躺在那不为所动。
一向保持沉默的曹丕俄然笑了笑,可贵温声道:“该改口叫父亲了。”
“她”指的天然是甄氏。
郭照叹了口气,道:“他怕感染给你,待我出来以后再与他说吧。”
一声悄悄的“笃笃”拍门声蓦地响起,他动了动头,闻声刘和隔着门对他说道:“二公子,甄夫人来看您了。”
她踮起脚蹭了蹭他的脸,微烫的触感令她面上一紧,顿时抬手帮他脱起衣服来,他也乐于站那任她奉侍。
被萧瑟的人一下掉了个儿,郭照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木着脸下床,扫了一眼吃饱饭、开端喝药的曹丕,而他像是没领遭到她的目光,用心致志地看着药碗,喝得正欢。
“我走前还托丁仪将那两只兔子带给你,也不知它们变成兔肉没有……”
这些日子里,曹丕只要有一点不适,她都万分严峻,悉心照顾。久而久之,养得曹二公子愈发娇气起来,这会儿她既不给他被子盖,又不让他靠近,还对他的委曲无动于衷,弄得曹丕内心极不是滋味。
郭照无声的默许,换来他一阵降落的笑声。他拥着她笑够了,也不缠她了,起家穿戴衣服,又唤人将早餐端出去,本身慢条斯理地享用。
床帐悄悄一散,层层薄纱轻柔地展开,垂直落在地上,掩去了一幕羞人场景。曹丕降落的笑声从内里传来,哑声道:“为夫错了,是’大’白兔。”
“昨日听卞夫人提及您病了,妾来看看您。”好久未听到甄氏的声音,还是清清冷冷的,委宛动听的声线比以往温和了些,令曹丕勾了勾嘴角――他这病真坦白的极好,若非昨日他被曹操叫去训了一通,恐怕卞夫人也无从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