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
曹肇内心暗骂。崔林一贯以品德父老自居，没想到这么奸刁。他本想摆长辈的谱，让曹苗主动来拜见他，成果被曹苗撅了面子。为完成公义私交，他只能主动去见曹苗，又拉不下脸，反倒来问他的主张。将来讲起，他就成了任务人，崔林反倒成了夷易近人、从谏如流的父老。
钟毓咬牙切齿的看着曹苗，恨不得将曹苗撕成碎片，再一块块的吞下去。“恰是鄙人。”
“眼下之计，仿佛只要司隶屈尊，移步后堂？”
崔林汗如雨下，神采红一阵白一阵。
崔林悄悄地看着曹苗，神采稳定，仿佛甚么也没产生，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异色。都说曹苗疯，但他更情愿信赖曹苗是装疯。曹苗的眼神腐败，乃至有些冷峻，这不是一个疯子会有的眼神。
“你阿谁儿子多大？”
曹肇笑笑，正要问，头顶传来曹苗的声音。“来者何人？报上姓名。苗奉诏禁足，不便利欢迎访客，如有不周，尚请包涵。”
来到后院，他们也被阿虎挡住了。
曹苗沉默了半晌，语气有些游移。“奉诏？”
崔林抚着髯毛，沉吟了半晌。“也只能如此了。稚叔，你看呢？”
曹苗感遭到了崔林的眼神，转头看了一眼，暴露几分羞怯。“这个……我能先问一个题目吗？”
钟毓气得要吐血，却无可何如。既然是公事公办，又有圣旨，崔林也只能这么问。不过他始终思疑这是天子用心的，就要让他受辱，还特地让他跟着来。
“司隶校尉也管辟谣、传谣的事？”
“你……”钟毓气得大呼，伸手拔剑。曹肇吃了一惊，赶紧拦住。他弟弟曹纂都不是曹苗的敌手，钟毓和曹苗决斗和找死有甚么辨别？“稚叔息怒，稚叔息怒，待司隶问完话，再说不迟。”
崔林衡量半晌，对曹肇说道：“长思，既然乡公不认亲情，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有劳你请乡公出堂对证，副本清源，如何？”
崔林游移了半晌。“可问可不问，有圣旨，天然要问。”
“有圣旨就问。”曹苗点点头，沉默半晌，又道：“此次是陛下主动下诏，还是司隶请诏？”
“哦，没甚么，一时走神。”崔林笑着摇点头。“如何，后堂也不让进？”
“此次是你请诏，那前次有人辟谣天子驾崩，你有没有主动请诏清查？”曹苗盯着崔林，眼神挖苦。“还是说，陛下的存亡不如太傅的清誉首要，不值得你司隶大动兵戈？”
曹苗连连点头。“既然有圣旨，天然要共同。司隶……要问甚么事？”
曹肇苦笑道：“司隶有所不知，乡公禁足是圣旨所言。司隶奉诏前来问话，却没说乡公能够消弭禁足。万一陛下究查起来，怕是不太便利。”
“此次是我请诏。”黄钟大吕般的声音不见了，崔林的声音有些哑。
“敢问是何事？”不等崔林答复，他又说道：“我传闻司隶校尉与各州刺史普通，以六条问事，专管豪强犯警。我又不是豪强，也没甚么犯警，为何司隶校尉会找我问话？”
成不成是一回事，上不上，是另一回事。
崔林微微一笑。“刺史以六条问事是古制，现在天下多务，本不限于六条。再者，司隶校尉虽有刺史之职，却非刺史，只要司隶境内的事，大多能够问得。本日前来打搅乡公，亦是奉诏行事，还请乡大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