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肇笑笑，正要问，头顶传来曹苗的声音。“来者何人？报上姓名。苗奉诏禁足，不便利欢迎访客，如有不周，尚请包涵。”
钟毓顿时血往上涌，连眸子都红了。他握紧腰间的剑柄，一字一句的说道：“乡公，那是谎言。那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做过那样的牲口行。那是我弟弟，是家父的血脉。你再辟谣，休怪我与你决斗。”
来到后院，他们也被阿虎挡住了。
“是。”崔林大声答道，语气铿锵，有如黄钟大吕。
“你本年多大？”
“你……”钟毓气得大呼，伸手拔剑。曹肇吃了一惊，赶紧拦住。他弟弟曹纂都不是曹苗的敌手，钟毓和曹苗决斗和找死有甚么辨别？“稚叔息怒，稚叔息怒，待司隶问完话，再说不迟。”
“请司隶稍候。”头顶传来一声轻响，世人昂首再看，见曹苗已经从雕栏高低来，接着楼梯一阵急响，半晌以后，曹苗已经呈现在他们面前。他在楼梯口站定，四顾茫然，神情中有些怯意。
曹苗淡然地打量了钟毓两眼。“你不是我的敌手。”
曹肇苦笑道：“司隶有所不知，乡公禁足是圣旨所言。司隶奉诏前来问话，却没说乡公能够消弭禁足。万一陛下究查起来，怕是不太便利。”
崔谅的脸顿时通红，像挨了一巴掌似的。曹苗用心说“包涵”，并且决计夸大“谅”字，天然是针对他，为夏侯序出气。
钟毓气得眦睚俱裂，气喘如牛，恨恨的退到一旁，拔出腰间做工精美的八面汉剑，一剑砍在柱子上。
“二十有二。”
曹苗连连点头。“既然有圣旨，天然要共同。司隶……要问甚么事？”
“有圣旨就问。”曹苗点点头，沉默半晌，又道：“此次是陛下主动下诏，还是司隶请诏？”
崔林抚着髯毛，沉吟了半晌。“也只能如此了。稚叔，你看呢？”
“能够。”
崔林悄悄地看着曹苗，神采稳定，仿佛甚么也没产生，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异色。都说曹苗疯，但他更情愿信赖曹苗是装疯。曹苗的眼神腐败，乃至有些冷峻，这不是一个疯子会有的眼神。
崔林微微一笑。“刺史以六条问事是古制，现在天下多务，本不限于六条。再者，司隶校尉虽有刺史之职，却非刺史，只要司隶境内的事，大多能够问得。本日前来打搅乡公，亦是奉诏行事，还请乡大众同。”
钟毓咬牙切齿的看着曹苗，恨不得将曹苗撕成碎片，再一块块的吞下去。“恰是鄙人。”
曹苗眼神迷惑，看看崔林，又看看钟毓。“你……就是钟毓？”
崔谅是长辈，他是长辈，身份分歧。崔谅被曹苗骂了也就骂了，他如果被曹苗骂了，这老脸往哪儿搁？
崔林游移了半晌。“可问可不问，有圣旨，天然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