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仿佛是套在手上用的。”店东比划了一下，将曹苗奉告他的要求转述给尹模。
“像当年的临淄侯。不过，更像传说中的武天子。”
“喏。”店东应了一声。
尹模皱皱眉。“伯宁，你安排人查查奋武将军府，看看邓展与这位王子有没有来往。这东西不像是疆场上用的，倒像是街头恶少年打斗用的东西。”
尹模如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又道：“那你说，我们该不该和他合作？”
尹模点点头。“既然王子美意，那我就竭力一试。万一失手，还请王子担待些。自从武天子驾崩，校事受人架空，不复当年。当年的精锐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没几个了。”
尹模眼神明灭，看看店东。“老刘，你真是可惜了。当初如果没有做校事，成绩不会比你那位族弟差。”
“另有你这老鬼说不准的？”尹模斜睨了店东一眼。“你但是当初第一代校事中的佼佼者，若不是有前朝皇室血脉，早就升了。”
尹模欲言又止，垂下眼皮，看着面前三尺的虚空。
“嗯嗯。”曹苗连连点头。“别的另有一件事，想请都尉帮手。”
“听韩东说了。”尹模微微点头，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
尹模听了，心中感慨。他想说些甚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他拱手与曹苗道别，向后退了两步，一回身，举步出店，竟有几分悲壮之意。
“必然。”曹苗点点头，恨声道：“这些世家过分份了，我实在是气不过。我还就不信了，这天下究竟是曹家的天下，还是世家的天下？”
见尹模分开，店东再次现身，只是神态更加恭敬。曹苗也没和他多说甚么，订了几件东西，交了定钱，转成分开。店东毕恭毕敬，将曹苗从后门送了出去。
“不敢当，请王子叮咛。”尹模躬身见礼，角度大了一些。
“这是甚么东西？”尹模看着图上五环相连的物件，不解地问道。
“无妨，说来听听。”尹模指了指劈面，表示店东坐下说话。店东行了礼，在席上坐好，提起酒壶，给尹模添了一杯酒。“这大王子一进门，老朽就感觉有些眼熟。”
“我不想要。”曹苗耸耸肩，有些无法。“我也不明白这东西为甚么会落在我手里。既然是批示校事的，我想交给你，应当是最合适的吧。”
曹苗方才分开，尹模就从后门回到了刀剑铺，店东迎了上来，将尹模迎到作坊隔壁的房间。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小案。小案上摆着酒和几碟干果，曹苗方才下的订单和图纸也摆在桌上，定钱一枚很多。
过了半晌，曹苗叹了一口气，主动开了口。“话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想要，一个月以内来拿，别轰动我的家人就行。这件事，他们不知情。你也晓得的，我父子……有些难堪。”
店东笑笑，抬手指指眼睛。“老了，这双眼睛不可了。”
店东笑而不语，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退隐之前的武天子，少年气盛，敢做敢当。”
曹苗看得逼真，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松了一口气。
一时候，两人都不说话，氛围有些诡异。
“但是……我是个病人。”曹苗暴露一丝懊丧。“只想多活几年，哪有批示校事的才气，不敢想。”
这件事成了。凡是有一丝能够，尹模都会像疯狗一样咬着那些人不放。御史台也好，廷尉寺也罢，都别想一手遮天，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