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公子。”
六合为之颤抖。
舟停。
画卷无穷铺展，若羊毫勾画，呈现一座又一座高山。
还是那条江，他站在水面。
持剑迎上去。
陆修本身的修为道行固然不是教内拔尖的那一撮，但是修行的儒家功法，也是可圈可点的。
陆修的感到比之秦振更深，他本身就是儒家练气士，一朝旁观儒家大神通者间的交兵，以往不明之处，如雪入红炉，豁然觉悟。
自上游而来的货船，船工呼喊着方言。
氛围非常清爽，风景极致美好，仿佛到了洞天福地、莲花瑶池。
山川青绿，郁郁葱葱，鸟语花香，时不时清脆啼叫，令人耳目一新，沉重的表情不免开畅起来。
“不信？”赵汝愚朴拙扣问。
仿佛发觉到他，中年儒士扭头扫了一眼，轻笑：“作为我儒家练气士，却有一腔杀气，知羞不知羞？贤人教诲，学到狗身上去了？”
“笑话，你我俱为二品司命，儒家在司命境上占了大便宜，想分出差异难如登天，如何到你的嘴里，却成不肯杀我？”
又见赵汝愚好似不谨慎被风吹落枝头的新叶，飘到江面，拦下轻舟。
一剑，有若流星，彩光晖映，煞是都雅。
“你何如不了我，我何如不了你，不如各退一步？”中年儒士问道。
赵汝愚轻翻一页纸张。
儒家也有修剑的大道，所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君子六艺中的“御”，除了御车以外，又演变出了御剑。
傲立舟头的中年儒士收起折扇，顺手提起放在舟上的剑。
儒士笑道：“自是不信。”
万民百姓、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中年儒士立于舟头。
这段江河不是关头之地，八部天龙成熟的处所，赵之卿早已在那布下鱼网。
赵汝愚一退再退，避其锋芒，翻页。
鱼白娘下了车厢，回望雄浑瑰伟的开禧城，近些年享用的繁华繁华，似梦幻泡影，显得格外不实在。
中年儒士随厥后。
他纵使有千均力，如此耗损下，定有力困筋乏的那一刻。
要说方才是铺展画卷，那么眼下就是把画卷收起。
赵之卿瞥着对岸的秦振，劝道：“秦侍郎，你我俱是朝中命官，都为至尊亲信，何必来哉？”
说完，他跟着赵之卿折返原地。
剑气劈斩一空。
中年儒士回道：“不看十年后，只论目前，鄙人不准尔等妖孽祸乱百姓！”
自原地无影无踪。
未再提及其他，鱼白娘登上车厢，牵马执鞭的中年健妇向陆修行了一礼，拽着缰绳，往逢州方向行去。
话音甫一落下。
秦振想明白了一件事，认当真真回道：“你我所求分歧，朝闻道、夕死可矣，只要能北伐，鄙人甘心战死疆场，马革裹尸。”
剑气如沐东风，当中却隐含杀气。
无物不破的剑气俄然找错方向，往另一处斩去，紧接着消逝无踪。
儒士长啸，澎湃的剑气炸碎一座座山、一条条江河。
只剩赵汝愚和他两人周遭十里的范围。
水流安静。
中年儒士遇山劈山，正应了孝的核苦衷理，便也能力无穷，仿佛不是人力能对抗的。
“三国垂垂不谈兵器，赵先生何必再令民不聊生、妻离子散？”
秦振大声道：“两位先生的大手腕，实在令鄙人开了眼界。”
高山腾空而起，江河仿佛化成一头头蛟龙，从无数方向攻杀。
每走一步，此方六合的风景便更加逼真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