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周大人,还是请老夫人出来,一来我们也沾一沾吉祥的福分,二来也有机遇给老夫人叩首存候。”
范无常从傧相手中拿过盒子,走到老太太脸前,呈了上去。
一人回声道:“周大人,此乃姑苏城的吉祥啊,我大明朝以仁治国,以孝齐家,老夫人有此造化,实乃周大人一片孝心感天动地啊!”
周老夫人仿佛遭到了惊吓,嗷一嗓子,一口气没上来,昏死畴昔。盒子落在地上,有东西从箱内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曲终,杨笑笑如变戏法普通,从袖中幻出一个金寿桃,道:“天香楼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姚师爷连道:“嘘……小声点。”
自打周潇上任来,姑苏城士绅百姓不堪重负,从客岁到现在,光姨太都娶了七八个了,每次红事,知府大人必会大操大办,乃至公开索贿,现在听周潇要将这类事常态化,恨不得把接话那人给掐死。
周潇深思,这范无常常日鄙吝的很,怎得明天转了性,也送了一座佛首,是了,前不久他被我抓了把柄,在姑苏府大牢中住了两天,这是来用心向本官示好呢!
这时,一声“噗嗤”轻笑,在场内响起。
真灵道长哭丧脸,说:“大人,这是我们寒山寺独一能拿得脱手的东西,这对佛手,是老衲亲身栽种,挂在室内,香气扑鼻,另有驱蚊、避蝇等服从,传闻另有辟邪服从,家里有白叟去了,挂于床头,还能够制止诈尸。”
周潇是宇文天禄的弟子,晓得一笑堂赵无极与宇文大人的干系,赵无极能来周府已是给足了周潇面子,见赵无极开口,因而道:“既然赵大人替你讨情,本日又是大喜之日,本官饶你一次。”
几个兵丁上前,就要推搡萧金衍。这时,赵无极俄然道,“本日是府上丧事,大人何必跟一个江湖人普通见地?”
周老夫人看到金寿桃,咧的都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点头说好。
一人问:“老夫人有喜了?”
一老妪道:“周潇,不,黄诗仁,我和姚师爷跟了你也五六年了吧。从东平县令做到现在姑苏知府,你少说也搜刮了几十万两银子了,戏是我们一起演,银子你却拿了大头,依我看,这个分红也该改改了。”
周潇怒道,“真灵,你这是甚么意义?”
周潇脸上没有任何神采,环顾四周后,才悠悠道:“各位大人、同僚、乡绅,另有江湖上的朋友,多谢本日能来为高堂恭维。”他端起一杯酒,接着道,“大师能够奇特,家母上月刚做了寿,周某为何又要设席?实不相瞒,本日设席,是因为我周家出了一件丧事!”
范无常说礼品都送了,若不带回点东西,岂不亏死了?
萧金衍第一次列席这类宴席,本就感觉好笑,刚才周潇一番话,终究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潇道:“你们俩甚么意义,是,赚的银子,我拿的多,可我花出的也多吧,你们赚的是纯利,你们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现在才闹腾,用心让本官出丑不是?”
周潇听到老太太如此说,也动了火气,冷然道:“本官当年能杀周潇,天然也能杀你。”
周潇面无神采,“你仿佛对本官有定见啊?”
姚师爷道,“行啦,你也别让周大报酬难,周大人不会虐待我们的,是吧?”
周潇沉声道,“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