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她也就是随口一问,毕竟不管如何,方筠瑶也是进不了这公主府的。若把她逼得狠了,天然有父皇和母后脱手替她清算。

容婉玗又问:“那厥后到了定州,当时定州战事未起,驸马又为何不回京?”话中是疑问也是诘责,只是容婉玗语气暖和,说得又迟缓,一点没显出盛气凌人的感受。

这话不过是酬酢,这些光阴府里的上高低下都在念叨自家男主子,把徐肃这五年的经历描画地极其详细,很有些身临其境。容婉玗也从皇弟的手中看过了徐肃与父皇的函件,天然不成能不晓得徐肃这五年的事。

更何况,徐家家业?他徐家另有甚么家业?徐家在徐肃父亲那一代,家中风景实在冷落,铺子盘得七七八八,除了每年年初跟佃农收些租子,另有甚么家业?而现在的徐家家业,都是她过府后,由宫中带来的嫁奁跟人来打理的。

可没想到徐肃在复书中主动回绝了,言明边关战事将近结束了,这个时候如有人提早归京,恐怕会使得边关将士民气浮动,对战事倒霉。

只要从谨慎思细致的容婉玗感觉不对,驸马这番说话,大要听起来是为了战局安宁,不想军中民气浮动。可细细一揣摩,仿佛是有点不想提早回京的味道,仿佛驸马巴不得回京的时候能迟一点。

徐肃竟然默许了?

——公然,是变丑了啊!

容婉玗接着问:“前两年涿州还算安稳的时候,你为何不返来?”她比来把徐肃的五年细细揣摩了两遍,这是她一向没有想通的事。

就算当时候战事严峻,徐肃是确确实在没有回京的体例。那么在半年前,当文宣帝方才得知驸马未死的时候,本想着驸马和公主多年未见,必然会但愿尽早回京跟容婉玗团聚。文宣帝还想要下旨特许边关一队军士护送驸马回京。

就算徐肃舍不下人,把人从边关带回都城了,把方筠瑶安设在京郊别院当个外室穿金戴银好好养着,容婉玗也能睁只眼闭只眼,毫不会揪着他的错处不放。

可徐肃恰好把人带进她的公主府了,逼着她和徐老夫人同意让妾进门,这可就是上赶着作死了。

容婉玗这话并不是胡说的。徐肃作为一个驸马,这五年来在边关无人问津的时候有个把女人,不算甚么大不了的事,就连前朝驸马在结婚前晓得人事,也得有几个通房丫头;

容婉玗盯着他面上略有烦躁阴霾的神采,猜想道:“你不想返来?”

容婉玗不着陈迹地翻了个白眼,轻嗤一声表示讽刺——言下之意就是说皓儿有世子的身份就充足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方筠瑶生下的孩子担当这徐家家业,才是公道。

两个月的婚后糊口中徐肃就对她不好,隔了这么五年,容婉玗都连他长甚么样都要想不起来了。以是边关捷报传来,说驸马被找着了,而早就入土为安的“假驸马”被刨了坟,她都没有甚么实在感,反而有种怪诞无稽的感受。

徐肃皱了皱眉,闷声回道:“当时我身为千夫长,必须恪守军令,不能私行分开定州城。”

她放松肩背,朝椅后的软垫靠去,语气比起方才稍显得锋利:“你月朔返来,就带回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另有你的妾生女,但是在对我不满?”

容婉玗没接他话,反问道:“你可晓得皓儿的存在?”

徐肃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婉玗,我不想与你争论。只我和瑶儿在边关就行了妾礼,现在乐儿都两岁了,瑶儿腹中又怀了我徐家的孩子,瑶儿是必然要进我徐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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