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很多修真者眼中本来闪动的贪婪缓缓消逝而去,心中无端涌出些许寒意。
“冯大人,这邓家之主邓翎修炼邪术,残杀无辜百姓,你身为江黍城知县,莫非一点都不知情?!”
“你先起来吧!”
可听到秦阳语气里的威胁之意,任谁心底都要好好衡量衡量,在成为下一个邓家之前,他们是否有气力,能够接受住秦阳的肝火。
人群最火线,冯义眉头轻皱,本来脸上的一丝阴沉竟是刹时消逝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仿佛发自肺腑的笑意。
不管他今后会不会因为桃浅而变成邪魔,最起码现在,他还不是。
换句话说,秦阳虽在官职上低冯义一等,但权力,却远比这个山城知县大的多。
望着那一身青衣,脸上无喜无悲的少年,此时就算是李明岩,眼眸都是狠狠一凝。
“哦?你曾上禀李净水李大人?!”秦阳打断冯义,心道本来这邓家反叛,竟是这胖县令禀报上去的,当即神采便是和缓了下来。
“秦…秦大人!!!”
乃至只要秦阳一句话,恐怕不但他头顶的乌纱,就连脑袋也还是搬场。
此时秦阳已经逼着本身信赖,不管这邓翎做的对或不对,他都该死。
只是他身为此城知县,断不成能不晓得邓翎常日的所作所为。
“哦!”
在经太长久的沉寂压抑后,远处人群里俄然发作出一阵喝彩声。
闻言,冯义脸上本来的一丝倨傲刹时消逝而去,额头上蓦地涌出些盗汗,再昂首看向秦阳时,眼神里已经带了抹较着的顾忌。
或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民意吧。
虽说这斩杀血衣卫,乃是抄家灭门的重罪,可此事就算上头终究查下来,他也大可全数推辞到邓翎头上。
只是天不遂人愿,终究这邓翎死没死,冯义不晓得,但传闻统统出来邓府插手婚宴的人,除了李明岩等人,竟一个都没有出来。
之前冯义传闻,这位戎城来的血衣卫大人,不过是炼元一层的半大少年。
“是…是…大人啊!下…下官也想直接禀告血衣卫衙门,可实在是没有那等权限啊…”
“那邓翎修为高深,哪是我一个凡俗所能束缚!秦大人明察,下官在这江黍城任知县十载,一向是兢兢业业,不敢做半点渎职逾权的事情!只是这邓家乃是此地望族,向来霸道强势,下官也曾上禀戎城知县李大人,请他出面制裁…”
秦阳嘲笑一声,他如何看不出面前这个瘦子身上的红袍,与当初彭少言身上的一身普通无二。
照他想来,就算他当真查到了邓翎的一些肮脏活动,终究的结局也不过是被邓家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