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舌,从她小腿蜿蜒而上,一口咬在了她的心口处,生疼……
本就晓得的事情,她又有甚么计算的。
就连正在喝茶闲谈的长辈们都听到了动静,忍不住朝着隔壁喧闹的小郎君们看去。
旁人听谢云霄说这象牙折扇是柳四郎母亲的爱物,本来这局都已不筹算与柳四郎较量,没想到谢云初却出声了。
谢云霄心中清楚,长公主刚才让人将象牙折扇取来,清楚就是想要借柳四郎之手还给工部尚书夫人,他如果赢了柳四郎,定是要获咎人的!
坐在主位上,戴着半幅银色面具的二皇子,端起茶杯,缓缓往茶杯中吹着气……
隔着氤氲而起的陋劣热气,二皇子余光瞧见屏风另一边,一名身着白衣的小郎君走至箭筒旁半晌未动。
羽箭冲出,直中贯耳。
“唉唉唉唉!我说这么着比没有甚么兴趣,我们不如来下注吧!看是长胜不败的柳四郎能赢,还是我们不晓得气力如何的谢六郎能赢!”户部侍郎家三郎合了手中摇摆的折扇,在掌内心敲了一下,从椅子上起家站在柳四郎身边,大声喊道,“我做庄,你们来下注……来来来来!”
谢云初同柳四郎施礼,道:“先给柳四郎赔个不是,长公主心善替谢家寻齐了我长姐陪嫁的十二颗红宝石石榴,长公主原想……六郎幼有善做诗词之名,便言六郎若能在本日肆意一项比试中夺得魁首,便允将红宝石石榴带回,可四年前一场大病,六郎已失了作诗之能,也只要投壶尚能拿得脱手。”
即便安平侯夫人感觉她经心雕镂的玉佩上不得台面,那也是她的东西!
她忙道:“也怪我……没有提早奉告繁华姐姐今儿个要添彩头,繁华姐姐定然是觉着打赏的金裸子和金饰不适合给小郎君们添彩,无妨的……我恰好有要送姐姐的东西,还来得及送去,姐姐从内里遴选一样添彩头就是了!”
被丢弃了那么多次,被嫌弃了一辈子,已经都死了一次,还这么不复苏,还要这么不幸巴巴的,心存妄念吗?
她要!
安平侯夫人回神,笑着开口:“那里,不过是偶尔得了这一物,翡翠倒是好翡翠,不过雕工乍一看还成,毕竟是有些上不了台面,王嬷嬷觉着……本身带一带还成,送给小郎君们添彩头,怕旁人觉得我们安平侯府吝啬。”
谢云初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二皇子曾经在北魏的时候,识得一人……投壶投的极好,很少能遇见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