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一晤,救汝性命。
司徒南拿着一卷信纸仓促拜入帅帐,向方剂清禀道:“多数督,我军间隔郭然大营已不敷三百里,眼下东北匪军已尽破,残众皆逃回大营当中,三位将军合兵一处,特来信请多数督唆使下一步打算!”
杨啸不解道:“多数督,既然此阵没法挪动,我军何必迎头冲上去?少主他得来这点儿家底并不轻易,眼下仇敌早有筹办,又以逸待劳,如此我军还要冒然进犯,只恐倒霉!”
洛睿与刘能垂手对视一眼,忙一起抱拳告罪道:“部属渎职!请二殿下惩罚!”
这时方剂清正看着杨啸带返来的敌军布营图,神采非常凝重,司徒南见杨啸递了个眼色,便杜口不言,立于一旁,只见方剂清执笔谨慎翼翼地将那一到处营帐以极其庞大的细线连接起来,到最后竟画成了一座看上去非常庞大的军事法阵!
短短八个字,他却几次揣摩了好一会儿,忽见信纸正面上沾着些干蜡屑,心中悄悄生疑,飞速将信纸上相约地点的简图记下了,便亲身将这信送到烛火上烧毁,这才回身问道:“智囊无妨猜猜,那方剂清说了甚么?”
杨啸接过木管,领命出营,乘着翼手龙飞至郭然虎帐上空,只见整座大营间模糊有邪术微光流转,若将整座大营的布局形状与方才方剂清手绘的阵图相较,竟然每一个节点上皆是普通无二,不过是多做了些假装罢了——他不由心中也是悄悄爱护,赞道:“多数督这望营辨阵的功力,当真不愧为兵法大师,只盼他是真的有所筹办吧。”
说罢自去,洛睿也独自回营,将那竹管放在案上,几次三番想要翻开看看,又生生忍住,正单独测度着方剂清的心机,郭然与刘能已走入帐中,这位二王子明显表情很有些烦躁,一见面便抱怨道:“智囊主持大阵,刘将军坐镇中军,前后安插了数月时候,破钞无数心血布下的阵型,我还觉得是多么坚如盘石、固若金汤,没想到人家只一个龙牙箭手,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本日是断我大纛,杀我军官,明日是不是就该要我的命了?!”
司徒南报命而去,杨啸开口问道:“多数督可识得此阵?”
“这洛睿成名数十年,年纪悄悄就能帮宗家拿下鹰翔城,之前暗害主上与纳兰族长的战略也不成谓不毒,我就奇特他为何眼睁睁看着我军长驱直入没有任何对策,本来他的局竟就这么正大光亮地摆在我面前。”方剂清放下笔,沉吟着谛视那法阵很久,才看向司徒南道:“让姬长河、关长生二位将军回本阵来,但兵士一个都别带,全都留给列将军持续在侧翼驻扎,决斗之时另有效处。”
方剂清思考半晌,摇点头道:“我们这一战打的,并不但是两军谁胜谁负,更首要的是主上摈除内奸的决计和态度,倘若我们此时退了,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郭然有样学样,也都来这草原上筑起城堡,摆下大阵,到了当时,全部草原都会因为我们本日的畏缩而永无宁日——杨大人放心,敌军久据于此,我怎会真的毫无筹办就冒莽撞失地带兵过来?此阵的应对之法我心中稀有,你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