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酒却没酒?
秦无忌吃饱喝足,摇摆着站起家,呵呵笑道:“我另有一首《短歌行》,诸位才子且听清楚: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故解忧?唯有杜康,唯有杜康啊……哈哈。”
这里那里来的饱学之士,是都城吗?
周君凝却不这么想。
不管如何说,秦无忌都打乱了弟子的思路,一个个弟子咬牙发难。
听他说“成也有你,败也有你,生也有你,死也有你”,周君凝点了点头。
石承渝拿起了桌上的折扇,闲逛了几下:“人家都说无酒不成席,既请我们用饭,却不请我们喝酒,这怎的是有诚意?这里另有很多弟子,即便喝醉,我亦不会对君凝做出甚么过分的事情啊!”
潇湘楼,龟奴……
玉液美酒,岂不就是这么回事?
秦无忌所说的宴会,应当是指的潇湘楼,想到他的出身,看着青楼的醉生梦死,他也就只剩下喝酒了。
听到秦无忌自报名讳,石承渝刚要发难,身边的弟子却仓猝拽着他,正低低在他耳边说着甚么。
如果说秦无忌之前的是口语,难登风雅之堂;以后说的是酒,但并非全诗;但是这首《短歌行》一出,周君凝便晓得,这首诗必然传播千古。
弟子们大喜过望:“甚么端方?”
秦无忌已喝完三坛杜康。
秦无忌一口气念诵了几首诗,又是全篇说酒,并无一个酒字!
天啊!
弟子浑身轻颤,不敢说话。
石承渝刚想了一句诗词,却被秦无忌打断。
青衣小妞喟然感喟,凝神说道:“若上官流云活着,他能做出如许的诗词吗?”
秦无忌将杜康放在桌上,他没有兴趣熟谙所谓学馆的夫子,看着说他是口语的弟子:“哦,这是口语,不能插手科举吧?我且问你,‘功名万里外,苦衷一杯中’,这不是口语,可否插手科举?”
全诗描画了昌大的场面,他正在宴会上喝酒,感慨着人生的光阴还剩多少,就如同凌晨的露水,逝去的光阴已太多!
江都无人可与其争锋!
周君凝眼里暴露了慧光,笑道:“前人有‘斗酒诗百篇’的说法,我们不消写百篇,只要你们能写出说酒、却没有酒字的诗或文章,我便同意。如果不能,那你们便是为我省钱了。”
“有我们夫子在这,那里显到你了?”
周君凝浑身一颤,转头看着秦无忌。
他们坐的本就是极近,秦无忌说话又很大声,不但是周君聆听到了,连带着青衣公子都听到了。
你把人类的汗青,灌溉的跌宕起伏,你将琴棋书画,衬着的色采斑斓;
他这是在说酒吗?
但是,石承渝却嘲笑着拦着他的来路:“我当是谁,你不就是潇湘楼的龟奴秦四儿?不在青楼好好服侍恩客,跑这里矫饰甚么才学?哼!”
听到周君凝的话,秦无忌也来了兴趣,大声说道:“你啊你,是液体之火,让人若梦若醒,飘飘欲仙,让六合倒置,让日月扭转;
“就是啊,用口语说出来,这如果去考科举,必定被考官撕了卷子!”
“是啊,为了对付测验,我们都一年没喝酒了。”
她倒是曲解了秦无忌的心机,觉得他父亲被杀,他只能借酒浇愁。
周君凝没有持续再说,跟石承渝胶葛的越多,他便越得寸进尺。
石承渝方才说完,周君凝就仓猝打断:“石承渝,休要冒昧!这位先生,请您持续,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