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之事下官说了算,侯爷身为司法佐只用听下官的安排就好!其他的事情实在是不宜多问!”颜如玉被问得脸上有些发烫,但她还是不卑不亢地走她以为对的路,做她以为对的事。
李修沉默不语,死力扯出一丝苦笑:“锦娘,我是怕你会悔怨!有情饮水饱,没有豪情的婚姻糊口能够会是一种折磨!高娘子不是孟郎君的良配!”
一边的安然从衣架上敏捷地取下外袍服侍他穿衣,无辜道:“你也没问啊!”
“啊?”颜如玉对他的题目有点小小的不测,偏头不解地望着他,他的眼眸深如寒潭,实在让她不但猜不透,反而轻易陷出来。
他任由安然一个劲儿地推搡他的身材,一个劲儿地冲他耳边叫喊,他还是稳如泰山地一动不动,口中另有喃喃之音:“别烦我睡觉!”
沈恕两耳不闻床外事,一心只想做好梦。
擦!
天青色纱帐下,宝蓝色织锦棉被里,沈恕正呼呼大睡。
颜如玉微微垂下眼睑,杏眸骨碌碌转了转,唇边漾起一丝笑意,抬眼朝沈恕放出狠话:“沈恕,咱俩走着瞧!”
说罢她就拂袖而去,夕照的橘红色余晖刚巧洒进店内,颜如玉精美的侧脸剪影一刹时让沈恕有种堵塞的感受,他张扬地摇着纸扇,浅笑回应:“颜官媒慢走!”
李修告别之前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锦娘,你肯定不会悔怨吗?”
沈恕“嘿嘿”一笑,一掌拍在梁盛刻薄的脊背上:“放心吧!有我在!”
“我们必须得赶在沈恕之前过订婚!你现在就拿着这个去高府,劝高府尹马上将高娘子和孟白的生辰庚帖奉在祠堂。我立马就去赵老板那边购买明日所需求的聘礼!”颜如玉从衣袖中取出孟白的庚帖递给李修,头头是道地叮咛着,她的脸庞映托在落日里有类别样的风华。
第二日玉轮还未没入云层,天气仍旧幽蓝,颜如玉对劲地从颜似月手中接过盖有官印的聘书和礼书,带着花了大手笔的聘礼分开官衙前,抬头在李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修眼睛一亮,看颜如玉的眼神里更是满满的宠溺。
颜如玉不满地望向他,他幽深寒疏的眸中实在是看不穿内心。
安然推开窗牖,刚巧瞥见颜如玉那一行彩礼步队正从东边而来。他迷含混糊地揉了揉眼睛,差点觉得是“鬼迎亲”了!幸亏官轿中间的琴瑟用余光重视到头上有人,随即抬头冲他甜甜一笑,趁便招了招手,他才立即警省,仿佛一盆凉水重新淋到脚。
这颜官媒行动也忒快了吧!他忙不迭地往沈恕房间跑,“Duang”的一下,排闼的时候直接摔进屋。
颜如玉顿感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栗,下意辨认过眼:别看我,再看戳瞎你眼睛!
肉麻!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