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为宦途着想,那我还做甚么官媒呢?”颜如玉反问,秋瞳剪水,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死克夫相,要不是因为你,劳资能掉下去吗?”沈恕忍不住爆粗。
――
“沈兄,你这是如何回事啊?”孟白从速上前扶住他。
“不消了!我赶时候!”沈恕挺直了脊梁,玉树临风地端坐着,两腿狠狠一夹马腹,“驾!”
颜如玉沉默不语,她仿佛看破了沈恕能够会用的战略,正在想着如何应对之时,沈恕已经臭不要脸地朝她们仨步步逼近。
“沈郎君,你该不会是被你的马儿甩进排水沟了吧?蓬头垢面,浑身肮脏就算了,如何还这么臭啊?”颜如玉放下绢扇,捏着鼻子吼道。
“沈郎君,你干吗啊?好狗不挡道!”
沈恕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下一瞬他就被马儿载着撒欢儿似的往回飞奔,风中还飘零着他的声音。
颜如玉的笑眼弯成了新月:“我想拍你马屁!”
“大郎,不如我给你筹办些干粮吧?”安然抬头奉迎地问道。
“克夫相!你给劳资等着!劳资不会放过你……啊啊啊啊啊啊――”
颜如玉悄悄给了琴瑟一个手势,琴瑟领悟,轻勾唇角,两步来到紫骝马的面前,先摸索地顺了顺它的鬃毛,然后拉过缰绳往中间扯。
沈恕当真地抬肩嗅了嗅,公然是臭气熏天。但是,他见颜如玉主仆三人一脸鄙夷地与他保持间隔,当即心生一计!
颜如玉坐在官轿里打打盹,好不轻易渐入佳境时,官轿俄然颠簸了一下,她被惊醒后,脑筋里还是一团浆糊,下认识两手扶住轿架,才荣幸地没有倒栽葱出去。
沈恕身穿雪青色锦衣,胡乱梳洗了一番后,就边扣上牛皮腰带边仓促出门。
“我又不是狗!”沈恕一面回呛,一面还得谨慎翼翼地安抚身下乱动的马儿。
颜如玉将右手放在耳边做了个喇叭状,在肯定已经完整听不见沈恕的嚎叫后,她才东风对劲地一挥手:“我们持续走!”
“沈兄,要不先沐浴?我让店小二去筹办!”孟白忍着臭气劝说。
“凭甚么?我们就是来过订婚的,凭甚么拿走?你换别的地儿沐浴去!”琴瑟和鸣伸长脖子号令道。
“‘喜结良缘’金一对,‘乘龙配凤’手镯一对,同心金锁一对,合卺宝瓶一对,‘鸳鸯戏蝶’金碗筷一对,‘纯金剪刀’一对……”颜如玉方才念到“八大件”,沈恕就夺门而入。
“克夫相!你既然为了本身的宦途,就置别人的幸运于不顾,你的确――的确、的确是妄为官媒!”沈恕伸出一只手气愤地指着颜如玉,别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缰绳,手内心尽是汗。
“订婚已颠末端,礼也已经成了,聘书和礼书都已经在孟郎君的手上!如何能够说退就退?孟郎君就算不给本官面子,也得给高府尹面子吧!另有你,沈恕!你这类不按章程不按端方办事的冰人,谨慎我剥夺你的冰品德牌!”颜如玉狠下心回道。
“‘凤凰于飞’梳子一对,恩爱相守、白头到老;‘吉利快意’算盘一对,精打细算、财路广进;‘凤凰来仪’凤簪一对,比翼双飞、琴瑟和鸣;纯金镜子一对,永葆芳华、花容月貌;‘恭贺新婚’金牌一对,伉俪甜美、永结同心;‘百年好合’金一对,龙凤呈祥、百年好合!”
“那你拦着我干甚么?没瞧见我们这么一大群人正在赶路吗?”颜如玉问完这话后,琴瑟和鸣马上上前叉腰,站在她的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