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她魂不附体地悄悄扒开沈恕,慎重地走到那棵树下。
南面镂空的木窗户处栽种了一盆卷丹百合花,不过目前还只是花苞。
“没人?”她偏头思疑地看向沈恕。
“这是?”他指着那条刻痕出声道。
两人各自的食指抚摩着刻痕的一端,相视而笑的模样就像是多年的老友或者一见仍旧的知己。
待到脑筋里轻飘飘的认识开端沉淀复苏,她的手脚才满不在乎地分开沈恕的身子,站起家没皮没臊地撑了个懒腰。
颜如玉望着锅里的粥咽了咽口水,随即附和地点点头。
“陆允之仿佛真不在家?”沈恕穿过大堂,推开阁房的门,往里张望了一番道。
他们还没到未时就已经找到了陆允之的小板屋,古朴的小板屋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空位上,板屋的门廊前还安排了一架古琴,廊柱的底下焚有香炉。
颜如玉回身,面庞整肃、眉心微蹙。她心不在焉地从沈恕手中接过饼,然后又哈腰站在本来的位置,一手拿饼吃,一手用树枝在空中上划横划竖。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她顺手抛弃树枝,拍了鼓掌上的灰尘,回身走向他:“别干坐着啊!清算清算,我们该解缆了!”
比划了半晌以后,颜如玉终究挺直了腰杆,舒畅地微微扭动了两下,目光却始终逗留在她画的那副乱七八糟的东西上。
中午的太阳明晃晃地闪烁在树梢上,地上一层又一层的枯枝烂叶偶尔也会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那你吃吧!”颜如玉漂亮地拍了一拍沈恕的肩膀,还冲他果断地点了点头。
“他不会又分开了吧?”颜如玉急了,疾步仓促地进了他的卧房――还真没人。
约莫走到将近中午,却还是没有绕出去。
为了制止走到反复的处所,两人边走边用石子在树干上刻一条横线做标记。
“那――我们,瞎走?”他伸出一根手指,摸干脆地指了指前面,他的眉间山峦叠嶂,看起来非常忧愁。
“我刚才冥思苦想了很久,终究记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文王八卦图!如果单凭卦象来看,坎1、坤2、震3、巽4、乾6、兑7、艮8、离九,离九位于南边,我们应当往南走!”颜如玉先高深莫测地干咳了一声才慢条斯理隧道来。
抖擞了精力以后,颜如玉和沈恕目标明白地找有箭头的树干,然后跟从箭头的唆使方向去。
颜如玉拿着一根树枝,猫着腰在泥土上比划着甚么,模样另有几分当真。
颜如玉上前拍门,才敲一下,木门就“吱吱呀呀”地翻开了。
沈恕啃着饼的同时还要留意颜如玉到底在折腾甚么,但他伸长脖子也没看懂颜如玉写的甚么鸟字,最后只好放弃,回归到本分地用心啃饼。
“如何了?”沈恕脑筋里的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你会算卦?”沈恕半眯着眼睛,颜如玉实在看不透他这是在鄙夷还是在赞美。
颜如玉却敬爱地一笑而过,酒涡深得能够盛下眉眼弯弯的两条鱼。
“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汉,你吃吧!”沈恕咕咕叫的肚子忍了又忍,慷慨地把饼让给了颜如玉。
“这是箭头!”颜如玉难以平静,当即欣喜若狂道,“应当是陆允之刻的!我们只要沿着箭头走,便能够找到他的家!”
沈恕从承担里取出两块饼,闹脾气似的心不甘情不肯地递给颜如玉一张:“克夫相!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