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将目光看向典韦,似笑非笑的道:“我这个狗官,另有一件案件要办,典韦,你当街行凶,虽无杀人,却导致数十人受伤,他们纵使为恶,却也有朝廷律法在这里,不该由你来擅自判处,我此时叛你,你可认罚?”
“律法有律法的端方和严肃,从无代受一说。”叶昭看向典韦道:“我想,典韦也不但愿你来替他受这而是刑杖,他皮糙肉厚没事儿,你一女子,但是受不起这罪。”
“民妇无知,冤枉了使君,罪该万死!”刘氏再度拜道。
“打趣之言,不必当真。”叶昭笑道:“归去过你的日子去吧。”
“我等认罚!”三人闻言松了口气,一万钱对浅显人家来讲是个大数,但对于他们这等人来讲,倒是微不敷道的数量,齐齐躬身道:“使君断案如神,我等佩服,睢阳能有使君为县令,实乃我睢阳之幸也。”
“刘夫人,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辱他啊。”叶昭煞有其事的道:“堂堂七尺男儿,做错了事情,却要女人来帮他承担,就算本官同意,你问问典韦会同意吗?”
“别忙着阿谀,这人间可没有免费的食品,这钱,是要还的。”叶昭挥手打住他道:“既然你临时没有了偿的才气,便临时留在县府为本官做事,本官管你吃住,但俸禄将会用来抵债,你看如何?”
典韦闷哼一声,挣开管亥的手臂,站起家来道:“使君是个好官,典韦有眼无珠,冲撞了使君,使君要如何罚我,我都认。”
“谢使君。”
“好说,缴了罚金,便都归去吧,今后切莫如此胡涂。”叶昭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堂外一众百姓道:“本日公事就到此为止,各位父老也都散去吧。”
“嫂嫂不必多言。”典韦一挺胸道:“使君说的不错,男人汉大丈夫,怎能靠女人布施,使君说吧,要钱没有,要不再给我加上二十杖如何?”
“起来吧,只要不说那甚么沆瀣一气,本官就满足了。”叶明表示人将刘氏搀扶起来,浅笑道。
“喏!”早有县卫上前,气势汹汹的将李永拖死狗普通拖走。
“法就是法,除非朝廷变动律法,不然断无能够窜改。”叶昭摇了点头道:“但也不是没有变通之法,你既然没有还钱的才气,便由本官临时替你垫付。”
“民妇拜谢使君!”刘氏终究回过神来,跪倒在地上,以头触地,悲戚道。
“使君~”三人转头,哭丧着脸看着叶昭:“我等也是不明本相,才被那李永蒙蔽,请使君开恩。”
“我想诸位也该明白了,并非本官难堪于他,而是他本身心虚,若非刘氏所言失实,他又何必如此画蛇添足的找人去帮他作伪证?”叶昭看向一众士绅,这案子本来不难断,但因为有这些人在,无形中为李永撑腰,才会让这本来简朴的案子变的庞大起来。
“别看了。”叶昭重新跪坐回席上,看着有力坐在地上的李永道:“李庄主是否该跟本官解释一下扯谎的启事?”
李永面如死灰,无神的看着叶昭。
“使君说的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典韦站起来,随即又有些扭捏道:“但是这刑杖我受,但这钱……我没钱。”
“这……”刘氏闻言,游移的看向典韦。
管亥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第一次碰到这么贱的要求,这天底下还真有人主动讨打的,并且不但不怒,反而一脸迫不及待的是如何回事?这世道是不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