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溪笑道:“方大人才回京中长留,您这是第一回见他——哪来的甚么获咎?再说了,您是殿下,他是个做臣子的,谈不上甚么获咎不获咎。”
只看得李尚德心头火起,若不是前院也站满了御林军,真是玉石俱焚之心都有了。
“哎……”蔡慧应了一声,还是握着幼弟双肩,掷地有声道:“从今今后,我不但是你的长姐,我也是你的爹,你的娘。你不要怕,好人来不了都中,你是我们蔡家的孩子,不是甚么王阿牛。你听明白了吗?”
那蔡泽延只是今后躲,口中叫道:“我不晓得,我不熟谙……我叫王阿牛,我爹娘都是平阴县王家庄子上的住户……我不姓蔡,我没有爷爷……”
李府外头,一见永嗔出来,莲溪忙上前汇报,“殿下,蔡家小孙子已经安然抵京,方敖方大人亲身送到蔡家去的。”
不过一两眼的顷刻,永嗔已先笑道:“方大人,久仰久仰。这一遭劳你送蔡小公子回京,我这里多谢了。”说着一揖到地。
永嗔是早就传闻,太子哥哥少年时身边曾有两名伴读,一名姓柳,厥后随父外任,至今未归;一名姓方,十八岁便中了榜眼,做外任官时考成年年优良,本来凭资风格回中心做个大学士都绰绰不足了,却又自请做了闲职太子洗马——而向来不肯屈才的太子哥哥竟没有驳他。
李尚德到了前院一看,差点气歪鼻子,只见永嗔正斜躺在他那紫檀木的太师椅上,品着香茗好不悠哉。
这些羽林军一言不发,各有合作,化作几股,往各房而去,翻箱倒柜,如入无人之境。
蔡世远长叹一声,一手揽着孙女,一手抱住幼孙,泪如走珠。
李尚德本来气得发懵的脑筋也渐渐沉着下来,完整扯开了面皮,因嘲笑道:“便说十七爷还嫩了点,这里头的事儿不懂。为官想要发财,贪赃纳贿实在是下策,上策就是调拨天子费钱,只要皇大将大笔银子花在你的衙门里,你想不发财都难!”
李尚德在他背后叫道:“十七爷是龙子凤孙,皇上也许不减轻刑于你——这些羽林军,倒是极刑难逃!”
两人一照面,都打量了对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