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不成骄易。

“都中可来信了?”永嗔径直打断他,一开口,问的还是太子哥哥之事。

祥宇守在永嗔中间,他是个沉稳的性子,多少看出点端倪,安抚道:“都中来信,明早便来了。”

随即三声号炮响起,韩大将军在亲兵的护持下,走进了议事厅。

一时世人散了,莲溪急得跳脚,“殿下,您看阿谁白甚么、金甚么的,长得那么壮,只怕老虎也能打死——您令媛之躯,如何能与这等粗人厮打……”

正中一张巨大非常的帅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镇纸,一方墨玉的砚台足有一尺见方。明黄的袱面下盖着印合,这就是用景隆帝御笔亲书刻成的“戍边大将军”印玺。

莲溪打水来,嘲笑道:“那姓韩的甚么玩意儿?跟着皇上打过几场仗,就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国法?”永嗔想起在行辕前,众军士见了他毫无反应,一等韩越出来却齐齐跪下,嘲笑道:“这北疆地界,韩越就是国法。”

他只倚着那马立着,抬头望着穹顶之上一弯小小新月,想起当日在惇本殿中,太子哥哥知他要去北疆,一片珍惜之心,同他细细报告其间事的景象,一时恍忽。

殿内为景隆帝专设的御榻,改作了沙盘,两壁则挂着北疆的山川情势图。

因笑道:“上复大将军,不敢劳动大将军出迎,我们出来拜见好了。”

公然韩越见他承诺,诡谲一笑,道:“既然来了韩某军中,就要照着韩某军中的端方来。”

他新年接了来北疆戍边的圣命,立时便解缆离京,远赴边陲。

莲溪也不抱怨没人来接了,与众保护嘀嘀咕咕,笑谈起传闻中韩越的趣事儿来。

莲溪咂舌道:“韩将军真是治军有方……”

写至此处,笔端墨凝,砚中水凝。

他上一世看当代天子的奏折批复,内里有个跟天子干系很近的大臣,职责地点远赴外任,病的要死了,托人上奏,求皇上赐药。天子接了奏折,心惊不已,亲身写了药方,当即令人星夜送药,限定九日为期。

那神情比都中的羽林卫也涓滴不差。

本来这少年朱紫不是旁人,恰是当今景隆帝的季子——怡春宫淑妃所出、天赐贵胄的十七皇子永嗔。

这事竟就定下来!

他们的马后还跟着一大群兵丁,约摸有二十来小我的模样。

秦白羽只求弟弟活命,余者并不苛求,初时求肯被永嗔回绝,觉得再无活路,谁知峰回路转,欣喜之下,感激涕零——徒步跟从,一起护送永嗔到了北疆。

韩越在帅案前坐定,说了声:“众位请起。”他带着一丝冷竣的浅笑说:“本日调集众将前来,是为了通报两件事。一,圣上特谕,让十七皇子永嗔到军前效力。此事你们晓得了吗?”

这些羽林卫和侍从跟了永嗔两个月,晓得这位十七皇子固然对外人高冷,对底下人倒是嬉笑怒骂无所不至——非常好相处的。

顿时坐着的那位少年朱紫也不说话,摘了黑狐皮大氅的兜帽,瞻仰着垂垂黑下来的天气,如有所思,俄而向身边人道:“备纸笔。”

此地多风沙,或盛暑骄阳,或寒冬寒彻,众军士都肌肤乌黑,皮肤粗糙。

一时来到行辕门口,只见一面铁杆大纛旗高矗在辕门外边,微弱的北风中猎猎飘荡的纛旗上挂着一幅缎幛,用蓝底黄字写着六个斗大的字:戍边大将军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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