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褶裙改成了喇叭裤,裤脚镶着一道银绸边,舞姬赤脚跳舞,穿上裤子能跳的幅度更大也更灵动。花冠就做成梅花状,花蕊是用银花片拼成的,下头还坠着细细的红绸带,舞动起来随风而摆,又是一景。
一天下来,何氏就坐在炕上嗑瓜子,夏颜在外头忙活,两人也算处的相安无事。就是何板材三句不离昔日荣光,还爱挑刺儿,夏颜这回算是晓得了,这伉俪俩都不是讨喜的。
吃完饭该守岁了,何氏的眼神还没从菜肉上收起来,只和一旁吃醉了的何板材嘀咕,声音却没低下来:“这些天老是起夜,总感觉肚子没填饱过,那腌鸡子不错,一会儿你包些归去。”
“你在织云坊前头把我放下来就行啦,我去买些料子。”夏颜脆生生地说,抬头朝他一笑。
何板材本就喝得双颊泛红,听自家婆娘这话,更觉老脸挂不住,虎着脸瞪了何氏一眼:“你还嫌不敷丢人!”
再有三天就是除夕了,还得把家人的新年衣裳赶制出来,夏颜一刻也不得停歇。合法她在空间里忙活的时候,闻声内里有响动,便敏捷出了空间,只见稀客苏敬文立在院中,盯着红衣飘带看得出神。
年三十儿这天,芝姐儿也早早来帮手了,十来岁的小丫头做活儿倒是敏捷,炒大锅菜还缺点力量,烧火洗菜倒是没停歇过,还不时舀些汤水给她娘送去。夏颜也怜她聪明,见她连块糖都舍不得吃,就抓了把花生糖塞进她兜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缺钱的空当儿,何大林的买卖又出了不对。早前他打的一批发往临县的嫁奁,在路长进了水霉烂了,仆人家偏说是漆没上好,在铺子里扯皮几天,定要何大林重新打一批。何大林哪肯应下这事,可本身的招牌也不能砸在手里,只承诺前去临县修补去。
何大林那里肯收这些,夏颜却执意不要:“我都已经赢利了,再用不上亲戚给的这些,倒是爹爹比来花消大,手头该不余裕了。”
何家老两口归天后,来往的亲戚垂垂就少了,初三那天过完,亲朋就走动的差未几了。这是夏颜第一次见远亲,压岁钱倒收了很多,晚间她把几个红封子放到桌上,对何大林说:“这些钱爹爹拿去吧,将来都是要还情面的。”
“本来你在家,我还当家里无人呢,”苏敬文婉谢了茶水,拿出一纸彩笺,双手递上,“下月重慈八十寿宴,还望阖家赏光赴宴。”
配舞的衣裳是蓝白相间的,以白为主,用红色一装点,充足夺目。此次不做那层层叠叠的花腔,三五尺布就充足了,一想到本年过年要给家人各做一身新衣,就又多扯了几尺。
先前打版的纸样还在,能直接拿来用,夏颜挑了银朱石绿藤黄几种嫩色的料子,和春光更搭,又扯了一段雏菊印花布做交领配饰。做很多了,部下也更谙练,二十件袄子七天就得了。
此时夏颜正在内心思虑着新舞服该如何做,脑筋里不住有灵感往外冒,最让她忘不掉的,还是那梅林里的一片红。
这回二十件裁缝,一共赚了十五两多,如许的买卖也不是每天有的,还是要把日子过结壮了。上回的棉袄好卖,夏颜就想再多做几件。凌州的夏季长,起码得三月末才转暖,棉袄买卖另有赚头。
“这鱼圆子搓得散了些,景福斋的圆子拿豆粉裹了,再拿猪油炸过一遍,可不香的人要吞下舌头去,颜姐儿的技术到底是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