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是要同你筹议这开源节流的主张的,我细心想过一回,不如你那班子的服饰都由我包了,你可情愿?”
“穷则变,变则通,这个事理梅大哥比我懂,还是多考虑考虑罢。小妹也只是提个建议,若实在难办,也不必急于一时,一步步来就是。”
去牲口场看了一回骡子,选了一头光毛的幼崽,养在了车马行里,每月给一百文的草料钱,待成年了才套车。
梅家教坊的歌舞都是上乘的,常日里达官权贵才气看到的演出,只要一碗茶水钱就能瞧见,这等便宜哪个不想占些。
“你眼下开了铺子,经常顾不上家,莫非还让你父兄本身烧灶浆补么?”梅廉掀了袍摆蹲了下来,也拿了丝瓜瓤下水。
终究定下欢颜铺子供应梅记教坊统统演出的衣料背景,而在演出前后,报幕人都要替欢颜铺子说两句告白词,另有那打杂的小工也会随时分发优惠券,有那打赏的客人,还能得一只欢颜出品的荷包扇套之类的小物。
夏颜先问了梅廉教坊的买卖如何,只见他点头苦笑叹道:“本年虽比往年强上很多,可到底还是亏的。”
“当然,我也不是白送的,只要一个前提,你那搭景的台子上,得有我铺子的名号,”夏颜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欢颜”俩字,目光炯炯望着梅廉,“如果你能放下身材,常去酒楼饭庄演出就更妙了,届时不消想破头省下那一二两的开消,自家就能赢利了。”
夏颜见拦不住,部下行动更加快了,拿热碱水扫捋两下就放到净水里过一遍。一时无言,氛围便有些冷了,她想拾起话头热络热络,便想到了本日碰到的金蝉,忍不住打趣起来:“我也快熬到头了,左不过一两年新嫂嫂就要进门,到时候就能丢开手了。”
夏颜对这期间买卖人丁是有些冲突的,本身虽是荣幸,却见不得旁人受这苦。若不是赶上何大林,恐怕也早就被人拐了卖了。
“你能想通最好,这些事天然是你来操心就好,我们这就把合作的明细再捋捋?”
夏颜听了噗嗤一笑,拿指尖抠了抠作痒的鼻头:“不过就这几日忙些,那里能每天如许?我们家人丁简朴,采买丫头何为,白养了一个嚼口呢。”
祖坟上的草荒了一片,坟头也平了,何大林拿铁锹铲了一块土坷垃立到上头。
“你我磨难的友情,那里还讲究这些,快些把这事儿了了,不是说另有要紧事同我筹议。”
何漾看着嬉笑拜别的俩人,只觉心头有股又空又闷的烦躁。
背面何家二房也驾了一辆驴车,两家子把香烛纸钱并拢到一起,素酒坛子歪在箩筐里洒出了一小半,湿了半框承担,何氏见了一拧芝姐儿的耳朵,骂骂咧咧起来。
席上吃剩的菜都被人分了去,倒没甚么好清算的,把一些残渣馊水倒进了泔水桶,给那养猪的乡里人带归去了。
她说出这番话也是从自家好处考量的,既然要援助教坊,当然是但愿暴光越多越好。外头教坊的风格到底太低了,本就是三教九流,另有那不端庄的谋生,混江湖的人更是信不过。
回家后何漾还要去拜师会友,四时礼品一样少不得,还要加添笔墨纸砚并见客的衣衫,天然又连着忙活了多日。夏颜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铺子了,只请了一个长工摒挡,一旬下来,各式衣衫都有完善,连补货的工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