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板无需惶恐,趁火打劫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想与您结个善缘,来日也可续谈合作事件,”迎上葛中不解的眼色,夏颜抿唇而笑道,“葛锦十八花不是我所肖想的,而我所求的,不过是葛家一二名巧手织女,替我支撑个小织坊罢了。”
如果夏颜作保的话,那些皮草商确切会卖她小我情,赊出些货色也不是难事,可要担这么大风险,于她又有何好处呢?
“不是他的,他客岁有一套新的,还没上过身,这件是要送给别人的。”
何漾揽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带着她往前快走,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一截,才接话道:“兴建水利的事也完工了,那些乡民传闻这等惠农之事,非常主动,砍木搬砖的活儿趁着农闲都抢着做,比雇长工还划算些,如此下去,三千两银子也尽够了。”
何漾也挂上笑容,朝她伸出一只手。夏颜小跑过来,凉冰冰的小手握住他热烘烘的大手,两人相视一笑。一高一矮俩身影,在月朗星稀苍穹之下,缓缓而归。
夏颜听了这话,便细细卷起袖子,筹算下厨做一道咸酥点心,又俄然想起一事:“她早晨睡在哪儿?”
有才调的人高傲些也普通,夏颜对这些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能达到她的要求,织出冷傲的布匹来,她也会宽大对待部属。
夏颜捂嘴笑了,看着何漾的眼神闪亮亮的:“那到来岁秋收以后,雷蚂蟥的脸岂不是要被打肿了?”
“我怎不知,你那铺子里还做起男装了?”何漾从身后走来,似笑非笑地说着,又转头对青丫说道,“去把我那件粗麻夹袄取来,本日要下乡,恐又得弄一身泥。”
夏颜对他吐了吐舌头,伸脱手奸刁掐了他腰一把。何漾吃惊,身子本能地往中间一缩,待回过神来,祸首祸首早已跑出丈远了。
葛中脸上很有些难堪之色,他喝口茶润了润嘴唇才道:“实不相瞒,几月之前,丽裳坊新店主前来敝店,提出联手合作之策,何如……被家慈热诚离场。经此一事,她便嫉恨上了罢。”
夏颜落落风雅,安静与之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