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她才敢将手探到脖颈处去,触手便觉腥滑刺痛,公然刚才那柄长剑已经刺了出来,幸亏流血未几,应当只是刺破了一层皮,并没有伤及动脉,她身上到处是伤,约莫也有些风俗了,只要不消力触碰刀口,竟也不如何感觉疼。她摸索着撕下一层里衣,在伤口处包紧打了个结,便仍合衣躺下,只是这回翻来覆去,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颜筝如许想着,竟不由自主地感喟起来,在这等剑拔弩张的节骨眼上,她这声带着哀婉悲悯的嗟叹,不但刺耳,还不应时宜。
008.
颈间的痛感仍在放大,有腥热的液体顺着她如玉般的脖颈滑入领口,她觉得碰到这群心狠手辣的阎王,此次是必死无疑了,便干脆不再持续辩白,她闭上眼,缩了缩鼻子,紧紧咬着唇一言不发,像是一座喧闹的泥像,万分不甘却又不得不以傲然的姿势来驱逐本身的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