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筝扶着碧落轻颤的肩膀,柔声安抚她,“只要我们稳定说话,就不会有事。你放心,荔城令就算再得韩王正视,可我们一入了韩王府,便就是韩王的女人,他不敢,也不会对我们如何样的。”
碧落脸上带着惊奇和游移,她有些踌躇地问道,“这是荔城令夫人给我的?”
翌日刚过卯时,碧落就被荔城令府的侍婢送回了屋。
她忍不住想到昨夜紫骑云大人望着本身时那种骄易和不屑,她晓得世上也有不好美色的男人,可他竟然说这张脸很丑?
颜筝眸光微动,内心晓得这是荔城令夫人要封碧落的口,只要接了这簪子,那么昨夜的事,就只能是荔城令夫人丁中所说的那样是婆子疏漏送错了屋,碧落没有迷路误闯被捉,更没有被关押了大半夜的事。但人在屋檐下,这里是荔城,碧落莫非能够不接管这份“赔罪和压惊”之礼吗?
颜筝心念一动,赶紧问道,“林姬?”
她纤长的手指落在颈间的伤口,轻描淡写地说道,“至于这里,大抵是昨夜慌乱时不谨慎割到的,没如何流血,也不疼。”
颜筝跟在碧落身后,径直走到押后的那辆马车前,行动轻巧地上了车,但眼角的余光却一向都在重视着同来的美姬。
打狗还要看仆人,这话固然粗糙又刺耳,但事理倒是通的。
她看起来神采怠倦,双眼有些迷蒙,像是一夜都未曾歇息好的模样,但看到颜筝脖颈处鲜明刻着一条狭长的伤痕时,却骤得跳将起来,她神情冲动地攥住颜筝的手臂,“他们……他们对你做了甚么?”
本来是如许。
至于为甚么非要碧落住东厢,则不过是做给昨夜旁观的人看的。而本身,那些人连避讳一下都不肯,看来是当真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