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怨的,只怕是你们。”玄阳子俄然站起来,大喝道:“来人,把这两名口出大言,欺侮朕和贵妃的使者拖下去斩了!”
任太后听得胆颤心惊,“甚么?把人家懦夫弄死了?现下横尸殿前,使者不依不饶,正大闹?这可如何办?”
“你,你会悔怨的!”使者吼怒。
“嗬!”阿打大吼一声,把鼎扔下地,只觉血气翻滚,头晕脑涨的。
很快的,玄阳子就领着人把九足鼎抬来了。
阿打好轻易绕完一圈,正要把鼎扔下,却听丹女扬声道:“懦夫,我刚跟皇上打赌,说你另不足力再绕殿一圈,皇上不信赖呢!”
一众朝臣既惊且讶,又杂着庞大情感。这懦夫出去时多么放肆,不想贵妃娘娘三言两语,就挑逗得懦夫扛鼎,现又内伤倒地,看着奄奄一息,仿佛将近没命了。
“你们,你们……”使者指着殿上的玄阳子和丹女,“你们会悔怨的!”
玄阳子看着老臣,感喟道:“余大人,你也是三朝元老了,说出的话,多么陋劣!也不怪成真天子坐位时,内奸直杀进都城,烧毁了大半个都城,掳走了成真天子。成真天子身边尽是你们这些人,何能雄起?”
玄阳子一下领悟丹女的意义,微微一笑,传话道:“来人,给懦夫赐酒!”
一名老臣上前,朝玄阳子禀道:“皇上,来者是客,且他们本是来媾和的,并无歹意,现在死了人,我们也该赔个罪的。”言外之意,倒是让玄阳子正法丹女赔罪了。
玄飞子和玄微子立在朝臣前面,面面相觑,这懦夫把鼎扛了起来,莫不成丹女真要跟他走?
军医一言既出,使者想及丹女引着阿打扛鼎和喝酒各种,怒容满面站起来,朝玄阳子道:“天子陛下,你若杀了你的贵妃娘娘赔罪,阿打这件事情便先搁到一边去,若不然,哼……”
酒毕,阿打走到九足鼎前,半蹲下身子,一足在前,一足在后,气沉丹田,双手抓住鼎足,大吼一声,奋力一举,双足敏捷并拢,倒是把鼎举了起来。
玄微子皱眉道:“万一他端的扛起来了呢?”
不管丹女这话是激将之法也好,是延兵之计也好,阿打都不肯意在美人跟前露怯,且他一早听闻,大燕国有九足镇国宝鼎一座,正思一瞧呢!至于说几十人之力才气抬起如此,他也不觉得意,在大金国,他就曾经抬起合三十人之力才气抬起的一只大石狮。
一个声音插嘴道:“太后娘娘,我们就是不弄死他们的懦夫,他们一样不肯罢休,一样会抢城掠池,杀人放火的。这返来媾和,听闻也是狮子大开口,要我们每年进贡多少金银绸缎美女,又要奉他们天子作寄父,我们怎能承诺?”
任太后倒是搓手道:“金国人不是好惹的呀,他们来媾和,我们却弄死他们的懦夫,他们如何肯罢休?”
玄飞子也略略担忧,正要说话,听得脚步声,倒是侍卫来传话,让玄阳子派四十人把九足鼎抬到前面大殿中。
“既如许,便各赐一壶酒罢!”玄阳子又传了话。
酒来了,阿打接过嗅了嗅,也不要杯,提着酒壶对嘴一倒,酒入咽喉,不由大赞道:“好酒,虽不如我们的酒烈,却甘醇非常。”
使者也不反对,大燕国的九足鼎越重越难抬起,若待会阿打抬了起来,恰好叫他们瞧瞧甚么叫懦夫,也趁机恐吓一番,好让大燕国人从速签下媾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