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眼神灵敏?现在察颜观色,已知豪格与阿敏之间必有奥妙,不然豪格该当气愤,而毫不会如此惊骇。当下不动声色,问道:“阿敏,刚才豪格所言,你已闻声,可有贰言?”
皇太极挥了挥手,道:“将阿敏带上来!”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断交,声音降落,道:“是否胡乱攀咬,朕自会定夺。阿敏,你讲下去。”
皇太极命人取过手谕,稍一扫视,立即将其揉成一团,狠狠丢向豪格,大声吼道:“孝子,你另有何话说?”
阿敏道:“我不识此人,但他自称计无量,是豪格皇子部下参谋。又有豪格皇子亲笔手谕,是以我才坚信不疑。”
阿敏长叹一声,道:“或许是豪格殿下肆意妄为,激发公愤。我当时身遭束缚,昏倒不醒,全不知情。”
皇太极皱眉道:“这药粉当真如此奇异?”
皇太顶点了点头,道:“你说阿敏已然伏法,可否将阿敏尸首呈上,以证你所言?”
阿济格又道:“我先前也在军中,的确见你向豪格投降。但随后军中生乱,豪格带来一万兵将遭六万先遣军与数万大凌河百姓群起围攻,死伤数千余人,豪格殿下也几乎丧命。你可知此事启事?”
皇太极神采严峻,道:“那人是谁,你可熟谙?”
耳听枷锁声与脚步声渐近,豪格转头望去,见到来人描述干枯,神采蕉萃,却鲜明便是阿敏。不由得张口结舌,惊骇万分。
皇太极平复了一下情感,但语气仍然峻厉,道:“讲吧。”
正这般想着,忽有一人自众官之间走出,膜拜叩首道:“皇上……臣有一些迷惑,不知……当不当讲。”
“大局已定。”鸿雁心中雀跃,暗想,“福临心肠良善,入住东宫以后,天下必定承平无事。我这一身罪孽,也算得以赎清。”
豪格心如死灰,一言不发。他知事已至此,一番图谋尽数成空,说甚么都无济于事,唯有等待父皇发落。
皇太极又道:“阿敏谋逆犯上,证据确实,罪无可恕,马上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阿敏点头道:“我依言施为,公然将全军尽数节制,随后我照那人唆使,兵分两路,一起追杀福临皇子,另一起则打击大凌河。此事福临皇子、阿济格亲王、鸿雁圣女皆亲眼所见,并非我决计编造。”
豪格失声惊呼,道:“皇上,此人自知必死,定会胡乱攀咬……切勿听他所言。”
豪格又惊又喜,见此时发声之人与本身夙来不睦,并非太子一党,一时打动非常,心道:“所谓日久见民气,磨难见真情。我那些翅膀平时对我鞍前马后,现在我遭受变故,便一个个成了聋子哑巴,见死不救。事到现在,仰仗此事,我方能明辨忠奸,唯有本日这些忠肝义胆之士,方能为我此后倚靠。”
阿敏扯开胸前衣衿,将一块皮肤硬拉而下,道:“我为防豪格殿下食言,将他那天手谕偷偷保存,缝于一猪皮之上,贴于胸前,随身照顾。这便是那手谕,皇上一看便知真伪。”
阿济格不再发问,转向皇太极,道:“陛下,阿敏所言不尽不实,当时豪格殿下遭遇凶恶,城中混乱,大家朝不保夕,并非如他所说一帆风顺。有能够阿敏与明国早有勾搭,冒充投诚于豪格殿下,俄然发难,欲置殿下于死地。如此一来,阿敏所言,便不成尽信了。如他早有预谋,那手谕也可请人捏造,不敷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