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俄然变得坐立不安,挠了挠脑勺,支吾道:“感到……倒也没有……只不过我们在描述高楼,您却冒出了那么一句,实在过于高耸,故而心下奇特。”
萧贱走到他身边,故作高深地说道:“吴将军,鄙人乃得道高僧,早已超凡脱俗,再无半点情念。你如再胶葛柳女人,我便向皇上上书,说你欺侮方外之人,骚扰已婚妇女,有损朝廷颜面。还手握重兵,与藩王勾搭,图谋不轨。”
张智难作出绝望神采,垂泪道:“吾有一义弟,名曰萧贱,冰雪纯粹,如同处子,本日即将不存于世矣,呜呼哀哉,人间之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日为兄作此悼词,乃是祭奠我那纯粹得空的义弟萧贱,檄讨那见色忘义的无耻藏獒……”
钱谦益捋着髯毛,严厉地说道:“不碍事,我信得过你。”
张智难点头晃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义弟,为兄一贯助报酬乐,你如有甚么需求帮手,固然跟为兄说。”
鲁管仲见张智难败下阵来,箭步上前,道:“师父,我听闻那柳如是乃是一艺妓,想必如狼似虎,花腔繁多,你虽有仙体,但还是雏儿,只怕一个不慎,便会被其生吞活剥,化为人干。徒儿曾与胧月参议过男女之事,不如……”
萧贱摇点头,道:“这是我俩之间的事,你莫要多管。”
“别……吴将军……我没事……”柳如是伸开眼睛,轻声说道,接着她站稳身子,脸上显出庞大神采,嘴唇紧咬,端倪间似有无贫苦衷,过了很久,她仿佛下定了决计,向着萧贱一拱手,道:“萧大师,可否请你彻夜至小女子房中一聚,小女子有话想跟你说。”
“你……”吴三桂一时气结,随即气极反笑,道:“妖僧,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你闯出去,竟敢对我吴三桂出言不逊?小的们,给我将这妖僧拿下!”
萧贱道:“不必,你已有多日未曾练功,今晚不准出门,好好沿着体内阴阳标记运转真气,如不走满十个周天,只怕前功尽弃。”
柳如是俄然放松了很多,不由说道:“那我梦中并非是在杀人?而是在赶尸?”
世人感觉奇特,此句诗词与上文全然无关,并且不知所云,皆不明为何柳如是竟会如此严峻。
鲁管仲幸运过关,压力刹时便全数转移到鲁通天肩上,鲁通天绞尽脑汁,心道:“这诗的下半部已然一塌胡涂,纵使我想出的词句精美绝伦,只怕也难以力挽狂澜,不如一烂到底。大不了罚十两银子。”心下计算已定,当即咳嗽两声,念叨:“鲁家技术甲天下。”
柳如是痛心疾首,心想:“这首诗的上半部分经钱谦益,本身,张全蛋之手,明显已有佳作潜质。谁知下半部分文风突变,不登风雅之堂,当真可惜之至。”
吴三桂闻言大震,刚才萧贱先前两条罪名倒也罢了,最后一条乃是崇祯大忌之一,当年袁崇焕便是死在这一点之上。现在本身的确带着兵士在秦王半子家作客,假定这妖僧据此上奏,本身千万狡赖不得,只怕要人头不保。因而忙换了幅面孔,陪笑道:“圣僧谈笑了,鄙人不过是前来公干,哪会有这般设法,大师喝酒……喝酒……我敬圣僧三杯。”
萧贱笑道:“义兄老奸巨滑,严嵩再世,小弟自愧不如。”
门内有一张小桌,放着一盏青灯,纸笔墨砚,桌旁有两个垫子,还是是别无他物的简朴气势。房间一面无墙,有间阳台,自其上可观云景,当真如临瑶池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