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武阳还未答话,郭树临俄然上前一步,深深一揖道:“圣女殿下,之前我等在理取闹,多有获咎,还望包涵。这场戏我们既已接下,绝无半途退场之理。”
世人一听,立时惊觉,忙运功相抗。所幸这假鸿雁并无伤人之意,倒也轻易对于。
郭树临面色阴沉,道:“师姐,此人虽不是鸿雁,但必与玉仙宫有极深渊源,如能弄清此人来源,说不定便下落在她身上找出鸿雁地点。”
他刚想回身拜别,却听杨龙儿话风一转,接着说道:“不过我一贯义薄云天,又是师姐,师弟有事,怎能置之不睬?只好仗义一把,为师弟两肋插刀,此乃我分内之事,你也不消谢我……”
他话说一半,那冒充鸿雁将他话头打断,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洪大,不碍事的,世人无知,我也不但愿惹出太大动静,此时有所曲解,也是料想当中。”
村民见状,皆面露欣喜笑容,洪九更是长舒一口气,笑容光辉,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双目望向假鸿雁,神情极是虔诚。
正心下思忖,村民皆五体投地,齐声道:“圣女法力无边,福泽泛博,我等自是诚恳奉养,绝无贰心。”
易武阳嘿嘿嘲笑,道:“如果你这般说法,我也可说我是天子老儿,微服私访,便是为了肃除你这等奸恶之人。”言语间敌意明显,已无半分讳饰。一旁村人听得他冲犯圣女,均心下惴惴,纷繁聒噪起来,有的好言相劝,有的恶语相向,但见易武阳气势汹汹,各自畏首畏尾,绝无半点脱手之意。
正自吹自擂,杨襄儿上前道:“郭大哥,你也不要活力,我姐姐一贯口是心非,嘴无遮拦。何况现下有易门主与张姐姐在此,这事儿无半点伤害,以她鸡飞狗跳的性子,此等热烈之事毫不会错过。”
张卉心也发觉了这股寒气,向世人传音道:“把稳,这是玄冥冰气,是地幽派独门内力,虽不及金风寒玉功那般奇异,但阴损之处却尤其过之,不过这地幽派因与血龙门作对,五年前已被我派人所灭,莫非此女是地幽派余孽?”
郭树临心想:“看这景象,莫非这洪稻身后幽灵不得安生,在村内反叛?假鸿雁替他们停歇了灾害,故村民对这假鸿雁极是信赖,乃至于对她顶礼膜拜。”
村民被这寒气一激,顿时沉着下来,垂垂地停歇了喧闹。
那头发斑白男人叹了口气,道:“诸位兄台,说实话,先前国师来此亮明身份,我也与你们普通设法,只因我也曾进京赶考,见过鸿雁一面。当时我便出言斥责国师,谁知当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曲解了国师。直到国师亲手揭示神通,我这才心悦诚服……”
跟着她话音落下,几名壮汉将洪稻棺木抬至灵堂前,安设于牌位之下,那棺盖并未合上,郭树临等人偶然间一瞟,立时大吃一惊,只见那洪稻满身被紧紧捆绑,脸孔如同槁木,抬头朝天,双目圆睁,牙关紧咬,竟似有极大痛恨普通。假鸿雁走上前去,神情庄严,取出一面白旗,立于身前,口中念念有词,众村民也随之下跪,冷静祷告。约莫过了一柱香时候,她向着洪稻尸体深深一揖,朗声道:“灵魂弃世,世无可恋,洪老先生您就放心拜别吧。”说着话,她将手中白旗在洪稻面前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