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贱持续道：“那支兵马行动线路一向是自西向东，我深思假定当真如我所想，那此兵马实在目标地必定在相反途径上。因而我沿着舆图自东向西找寻，发明那秦王府无疑是最好的动手工具。起首秦王乃是皇亲国戚，职位尊崇。再者自胧月郡主嫁于川西鲁家以后，秦王府中财产渐增，现在只怕与天下首富楚王不相高低。第三，那秦王正在鲁家客居，府中空虚，恰是动手良机。因而我日夜兼程，来到秦王府外暗藏下来，等了三日三夜。”
“我逃出秦良玉虎帐以后，曾在重庆一带有所逗留。一日在酒坊中与酒客闲谈，听一名侠客提及在湘西鄂南一带，有一支奥秘的兵马，专门攻击朝廷的虎帐衙门，其人数不详，来源不明，进退如电，来去如风，并且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堪，并且从不留活口。朝廷畏之如虎，乃至命令制止官兵议论此军。但如此一来，此军在百姓之间反而越传越神，江湖中人称此军为‘瘴’，意为此军夺人道命于无影无形，直与瘴气无异。”萧贱不急不慢地说道。
“够了！你到底要说些甚么？”张献忠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脸上乌云密布，再无之前半分驯良。
萧贱装模作样，与他推杯换盏起来。觥筹交叉之间，两人言语密切，便如同多年至好老友普通。
萧贱点点头，道：“不但是我，大王请看此信。”在怀中一掏，摸出一封手札，向张献忠顺手一扔，那信平平飞出，缓缓落入张献忠手中。
萧贱顿了顿，瞥了张献忠一眼，见他神采阴沉，心下深感对劲，接着说道：“第三日夜间，那传说中的兵马公然如我所料，前来夜袭秦王府。我瞧得逼真，其当真如传闻所说普通，进退如电，来去如风，秦王府兵固然精锐，又有三眼神铳等强力火器，但在其绝妙阵法以及强大武力面前还是溃不成军。特别是此中弓手，连珠箭发，中者立毙，又有马队共同无间，连环打击，如波澜澎湃。此中行军布阵之精微奇妙，如果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绝没法达到这等程度。便像本日蒲统领缉捕我之时所用阵法，的确与之一模一样……”
萧贱哈哈一笑，道：“张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用心让军队装出软弱有力的模样，其实在四川早已布下精兵，暗中掠取粮饷，打击朝廷，为你终究入川为王做筹办，当中考虑，不成谓不深……”
张献忠听完萧贱论述，仿佛感同身受，唉声感喟地接过萧贱话头，道：“无角老弟，本来我也如你普通，天不怕地不怕。直到有一日……”说到此处，他眼中暴露惊骇神采，嘴唇微微颤栗，沉默了下来，仿佛失魂落魄普通。
萧贱略一猜测，已知他想起了龙王山与张智难那一番交兵，心中偷笑，但还是正色道：“张老哥，世上的确有些超出常理之事，但我信赖以你现在这等兵力，对于任何怪物皆不成题目。你也无需过分忧愁。”
鸿雁沉默不语，过了半晌，她倏忽转头，向郭树临道：“郭少当家，你可信赖人间有循环之说？”
张献忠之前曾与血龙门有过手札来往，见过令狐九剑条记，现在细细打量之下，发明此信的确出自令狐九剑手笔。并且这信上火漆，信纸款式的确是血龙门所用，当下更无思疑，欣喜若狂道：“萧兄，你此去立下如此大功，当真对我天王军恩同再造。归附之言莫要再提，我愿让你做我军第二把交椅，今后成事，共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