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半晌,一旁传出一阵喜庆唢呐锣鼓之声,一名喜婆身负一红衣女子自旁室快步走出,及至萧贱身边,俯身将那女子放下。那女子面覆红纱珠帘,身穿红裙,肩披霞袍,身态曼妙难言。
此言掷地有声,堂中顷刻温馨下来,一男人感喟道:“王若兰,你如何如此不见机?”
“鸿雁妖女?”厅中人立即将之认出,多人异口同声地吼道。继而很多莽夫奔出人群,向鸿雁扑去。
柳如是搂着那狗头男人,沿着河边悠然踱步。她笑容盈盈,脸颊绯红,仿佛桃花盛开,明显心中高兴非常。而那男人固然动道别扭,但并无遁藏之意,任由柳如是在肩头斜倚轻靠。两人行动密切,无疑是一对恋人。
鸿雁惨淡一笑,忽而两只酒杯自远处桌上飞起,此中一只落入她手中,另一只则停在萧贱面前,稳稳不动。旁人瞧见这等神功,自是心惊肉跳,大气也不敢出。
鸿雁面前一阵恍然,蓦地来到一间会堂以外,堂内灯烛透明,红绸晃眼,来宾合座,群情激昂。饶是如此,屋中倒是静得针落可闻,一名年青男人稳立中堂,身着大红丝衣,发髻扎起,面庞白净稚嫩,闭眼不言,身边空出老迈一圈,似在等人。
鸿雁目睹至此,画面垂垂转淡,她平复了一下荡漾之情,向缘发问道:“厥后两人如何了?”
“你又安知我不能?”那声音更加高亢,“你现下是真灵之体,我耗尽乾坤倒错大阵之力,可令你来临于现在之身。因为你练有寄灵显化,真灵可随便融会,等若令你本身光阴逆流,以弥补当时懊悔。”这声音乍听之下极是沉着,但深处却似埋没着非常的猖獗。
萧贱微微点头,伸手接过酒杯,便要饮下。这是柳如是俄然在一旁出言道:“萧郎……不要喝……这女人定没安美意,你既故意与她分裂,便不该再与她牵涉……”
王若兰清脆的声音持续传来:“这鸿雁妖女本是盟主弟子,后又与盟主结为道侣。但她狼子野心,竟然谗谄盟主,几近将盟主置于死地。她逃往辽东后,自知再难返回中原,便宣誓尽忠满人。武林盟主之以是在本日娶如是女人为妻,便是为了表白与鸿雁妖女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鸿雁身形摇摆,嘴角含笑,将手中酒杯缓缓饮尽,随即听她说道:“我晓得剑啸宫在那里。”
不久以后,鸿雁瞥见一熟谙场景,稍稍动念,光阴流逝便慢了下来。
缘再度开口:“游鱼戏水,可掀千丈巨浪,胡蝶振翅,或生无边暴风。任何纤细之举,都可令将来模样大变。现下你所观乃是不应时空之景,我也没法让你真灵来临于此,只能请你看场好戏。”
鸿雁笑道:“那我们便鱼死网破,一拍两散。”说着话,掌上加劲,世人见萧贱面露痛苦神情,当即面面相觑,不敢稍动。
萧贱悄悄将珠帘掀起,只见柳如是略施粉黛,朱唇柳眉,仙颜绝伦,无与斗丽。
柳如是颤声道:“我不怕她害你,我怕……我怕……”
王若兰走参加中,环顾世人,道:“盟主乃大师选出,大师自有权力晓得盟主究竟是如何之人。大师想不想听听其间故事?”
鸿雁逐步明白过来,心道:“本来……当时若寻仙盟会稍有偏差,便是这等场景……只是如此一来,我的心愿便永无实现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