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难浑然不惧,顺手一指导向枭面人手腕神门穴,招数俭朴,但后发先至,认穴切确,令人目炫神迷。
张智难当下找来两朵火红赤丹,别在两人胸前,又采了些映山红,红杜鹃,红菊花,编成一个红色花帘,戴在虞姬头上,遮住其容颜。随即两人撮土成灰,松枝为香,并肩跪地,向着天空拜了三拜。张智难说道:“上邪,鄙人张智难,本日娶虞氏为妻,毕生不离,虽死不弃。六合有寿,此情无期。彼苍作证,日月为鉴。如违此誓,身故魂灭。”
虞姬伸脱手,悄悄放在张智难嘴上,轻声道:
只见板屋四周蓦地冒出三四十号人来,皆是蒙面黑衣,与那日刺杀张智难的隐刀门四大金刀使者类似。张智难嘲笑一声,看也不看,说道:“就来这么些个虾兵蟹将,恐怕不敷看啊,是吧?隐刀门门主。”
虞姬常耻笑他,说他如此形象,如出入风月场合,定极受艺妓欢迎,说不定能够与当世名妓――柳如是生长一段惊世骇俗的爱情。
虞姬体念他的表情,也不再跟从于他,常常在板屋中悉心打扫,烹好食品,如同一名失职的老婆,等待他返来。
虞姬第一次听他从口中说出“老婆”二字,一时不敢信赖本身耳朵,双目浑圆,眼角噙泪,双手捂着嘴,痴痴地望着张智难。
张智难皱眉道:“你们是来打斗的还是来拜师的?再不滚,我就开杀戒了。”
虞姬一怔,哪想到当此寂静时候,张智难竟又赋性复发,口无遮拦。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张智难正色道:“你是我老婆,我是不会赶你走的。”
张智难见状,心觉奇特,不由浅笑着问道:“虞姬,你如何了,莫非你要走了么?”
张智难顺手一挥,一股莫大劲力向枭面人袭去。力尚未加身,枭面人身前氛围已然噼啪作响,仿佛马上便要引爆。
虞姬双目泪滴如帘而下,抽泣道:“可我……乃寡居之身,又年过千岁……”
“你……不是开打趣……”虞姬呆了半晌,终究开口道,声音颤抖,显得极其冲动。
枭面人双爪指甲突然伸长,呈深黑之色,一把抓下,用力一分,竟然将张智难挥出气劲扯开。只听一声巨响爆出,枭面人与张智难之间粉尘满盈,那枭面人身子往前一冲,指甲成钩,冲破粉尘,抓向张智难面门。
虞姬装出吃惊的模样,捂嘴笑道:“夫君何出此言,贱妾自是要一辈子奉侍夫君……除非,除非……夫君命令将我休去……”
“夫君,虞姬本日得偿所愿,此生无憾,今后婚礼便是再豪华万倍,又哪能企及本日喜乐之万一。夫君,我们这便洞房了吧,贱妾本日把甚么都给了你……”说道前面,声如蚊蝇,几不成闻。
张智难摇点头,道:“我几次抚心自问,当非戏言。这些日子有你伴随,时候虽短,但我心中满足,胜却我以往二十年统统经历。如蒙你不弃,可愿以我之名,冠你之姓?我张智难在此发誓,定当毕生不负于你,前路漫漫,存亡间有无穷可骇,但得你相伴,我当再无所惧。”
一日两人用完早膳,正东拉西扯、谈天说地,虞姬俄然沉寂下来,脸上暴露落寞神采。
那枭面人手爪尚未握笼,张智难食指已至神门穴火线半寸,眼看就要到手,哪知枭面人神门穴外俄然生出一道鳞皮,将神门穴死死挡住,仿佛便如未曾存在普通。随即枭面人五指持续抓下,眼看要将张智难手腕戳出五个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