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之前并未亲目睹过无尽之体变形,是以固然暗中猜想,但并未将钱谦益与王阳明联络在一起。现在见钱谦益窜改自如,还道是他精通易容之术,也不感觉如何震惊,倒是钱谦益行迹诡秘,令人猎奇。
钱谦益忙完,自树丛后走出,大摇大摆地回到了闯军阵营当中。一起上并无人对他查问,倒是很多兵士向他还礼,称他为“南长官”,看来他所窜改的这名保护职位不低。
“宁儿?”郭树临一见之下,几近喊出声来,所幸鸿雁将周边声气尽数消弭,这才制止了露馅。
老西头蓦地一阵颤抖,暴露嫌恶神采,道:“我可没那种癖好,你别看上我。”说罢,他仓促拜别,竟是连头都不敢回。
多尔衮奇道:“老多是谁?”
钱谦益来到此桃花源中一偏僻地点,此处另有一五大三粗的闯军兵士在此等待。这名流兵见杨嗣昌到来,顿时眉开眼笑,抬高声音道:“小石头,怎生来得这般迟?让哥哥我等得好生心焦。速速随我来,咱俩好好乐呵乐呵。”
钱谦益点头道:“是!”随即躬了躬身,也不管有没有人瞥见,便快步走向洞外。
此地甚是偏僻,且李自成为了与宁芷独处,不让平常兵士靠近。是以两人斗了半晌,始终无人发觉。
宁芷不再言语,吃紧攻出数招,钱谦益身前顷刻冷热瓜代,氛围扭曲变更,行动受阻。宁芷趁机后跃,向着一片花圃逃去。
鸿雁心下焦心,暗想:“这两人全不要脸,竟有龙阳之癖,万一我见着了甚么不堪入目之事,这该如何是好?”
钱谦益挤眉弄眼隧道:“老哥哥我体恤你,不可吗?”
钱谦益微微一笑,道:“娘娘如身无要事,可否听鄙人几句言语,包管您听了心神俱醉,如饮醇蓼。”
钱谦益很快便走到山洞中无人处,左顾右盼一番,发明四下无人,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往酒壶中一倒,接着他大声道:“闯王殿下,您要的酒菜来了。要我给您端过来吗?”
钱谦益目睹摆布再无旁人,站直身子,神情庄严地等了半晌,便见另一名流兵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过来,车上放着一只酒壶,几盘小菜,菜盘上热气蒸腾,看来是新奇出炉,便被急着送来。
钱谦益扭头向洞内瞧了瞧,道:“李自成另有天命在身,我可不能行事过火,不分青红皂白。还是先问明白一些事情再说。”说罢,他急奔数步,向宁芷逃窜方向追去。
鸿雁瞥了他一眼,道:“一向叫你殿下,未免有些不爽,你春秋最大,还是叫你老多为妙。”
多尔衮点头道:“不可,钱先生定是为了救我,故想硬闯龙潭虎穴,我怎能将其撇下?鸿雁仙子,你定要助我一臂之力,不然我宁肯被闯军抓了,亦不肯单独逃生。”
宁芷神情一变,目光凛冽,望向钱谦益,道:“你一戋戋下级兵士,莫非还能舌灿莲花不成?”
鸿雁等三人大吃一惊,心中疑窦丛生,忙跟从在后,想要瞧个究竟。
宁芷倒了一壶酒,以嘴唇抿了抿,笑道:“味道不错。”说罢,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喃喃道:“这洞里太闷了,得出去逛逛。”
她出得洞门,对守门的钱谦益说道:“闯王在内里安息,临时不要去打搅,我去去就回。”
宁芷神情凝重,神采乌青,低声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