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两声,张李久兵成良将,当下稳住心神,同时拔出长剑,弓身猫腰,向着牢门缓缓挪步。
秦良玉命令结束,眼望龙襄二女,道:“二位,军中不养闲人,如二位当真有急事在身,可自行拜别。我信赖左将军定会做好一应安排。”说罢,红麾一拂,大步向帐外走去。
两人目瞪口呆,打量了半晌,缓缓将目光移向樊笼,这一瞧之下,两人更是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无角蛑杀人逃狱啦!”声音凄厉,顿时将军中安静撕了个稀巴烂。
两人面面相觑,不再理睬死去的王傻蛋,缓缓迈进门去,张酒囊取出火折,用力一抖,顿时一朵敞亮的火花闪出,将牢房照得透亮。
杨龙儿等四人本有些担忧张献忠派人反对,听左良玉如此安排自是大喜,当即向左良玉深深一拜,道:“谢左叔叔互助,我等定不负所望,劝服令狐师兄弃暗投明。”
秦良玉闻言,皱起眉头,不发一语,目光再次转向左良玉。
“但是依秦总兵治军之能,那朋友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劫狱……”左良玉还待辩论,秦良玉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向吕玉郎及蒲希道:“想我兵马平生,打得张献忠东躲西藏,全无还手之力。又何需惊骇一小小无角蛑?他逃去便罢,假定还敢来行刺杀之举,我定要叫他有来无回。这搜山之举劳民伤财,为了一小小逃犯毫无需求。”
但他还未看清面前环境,一个高大身影便直直向他扑至,“蓬”的一声,将他扑倒在地,跌出了门外。守在一旁的李饭桶见状不及细想,长剑斩出,“扑”的一声,长剑入肉,如中败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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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良玉不答,目光投向她部下另一名妙手,迦楼罗寺武僧蒲希,眼中显出咨询之意。
左良玉听秦良玉指桑骂槐,明着相劝龙襄二人,实则在对本身收回逐客令,心下愤怒,因而向着龙襄二人一拱手,道:“两位侄女,你们叫上郭少侠及李少侠,随我左军马上解缆,前去成都,好过在此受这婆娘闲气。”
四川山麓起伏,行军极难,但左军军性坚固,军纪严明,在这山峦之间行军奇速,过得十余日,便出了川北丘陵,来到成都平原之上。一起上甚是顺利,在雄师保护之下,莫说是盗匪,便是平常走兽也不敢等闲靠近,是以龙襄双姝总算得以安稳度日,游山玩水,煞是舒畅。
只见一人侧身而躺,双目圆睁,身子生硬,皮肤青紫,恰是另一保卫刘笨猫。瞧这景象,他死去也有好些时候了。
“此人公然不是萧哥哥,萧哥哥……他毫不会如此滥杀无辜。”杨襄儿想到,同时暗自光荣,本身及时阔别此人,并未越陷越深。
“你……你杀了他?”张酒囊瑟瑟颤栗着说道。
张酒囊吓得面如土色,仓猝将身上之人推开,那人抬头躺倒,李饭桶凑上前去一看,只见此人恰是黑牢保卫王傻蛋。
第二日晨,卯时。
两人垂垂靠近了那黑牢,心中微觉奇特,只因按理来讲,牢内关着犯人,应有烛火晖映,但两人面前倒是暗淡无光,同时牢内寥寂无声,竟似无半分生人气味。
在数里外的山丘之上,一双滑头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杨龙儿四人,见四人离成都越来越远,眼睛仆人暴露一丝诡异笑容,伸手摘下一片树叶,顺手一捏,树叶化作千万绿粉,随风分散,继而低语道:“筹办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