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依秦总兵治军之能,那朋友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劫狱……”左良玉还待辩论,秦良玉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向吕玉郎及蒲希道:“想我兵马平生,打得张献忠东躲西藏,全无还手之力。又何需惊骇一小小无角蛑?他逃去便罢,假定还敢来行刺杀之举,我定要叫他有来无回。这搜山之举劳民伤财,为了一小小逃犯毫无需求。”
李饭桶与张酒囊遵循百户安排,前去牢房代替本身轮岗的同僚。
吕玉郎及蒲希无法,只好说道:“末将领命。”紧接着诸将领纷繁离帐,各自措置诸般军务。
两人目瞪口呆,打量了半晌,缓缓将目光移向樊笼,这一瞧之下,两人更是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约而同地大声叫道:“无角蛑杀人逃狱啦!”声音凄厉,顿时将军中安静撕了个稀巴烂。
但他还未看清面前环境,一个高大身影便直直向他扑至,“蓬”的一声,将他扑倒在地,跌出了门外。守在一旁的李饭桶见状不及细想,长剑斩出,“扑”的一声,长剑入肉,如中败革。
两人垂垂靠近了那黑牢,心中微觉奇特,只因按理来讲,牢内关着犯人,应有烛火晖映,但两人面前倒是暗淡无光,同时牢内寥寂无声,竟似无半分生人气味。
左良玉沉吟半晌,昂首道:“依本官之意,这无角蛑虽在外界传闻中乃是无恶不作之人,但据我这两位小侄女所言,却迹近亦正亦邪。且凭他武功,杀人并无需用剑,我看此事说不定另有蹊跷,还需谨慎行事。”
杨龙儿等四人本有些担忧张献忠派人反对,听左良玉如此安排自是大喜,当即向左良玉深深一拜,道:“谢左叔叔互助,我等定不负所望,劝服令狐师兄弃暗投明。”
秦良玉闻言,皱起眉头,不发一语,目光再次转向左良玉。
黑牢还是沉默如昔,黑黢黢的门洞,仿佛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口,等候猎物自投坎阱。
张酒囊动了动鼻翼,俄然惶恐地瞪大了眼睛,颤声道:“李大哥……有、有血腥气!”
此时天气暗淡,北风吼怒,虎帐内本少有声气,在暴风怒号之下更是显得萧索。两人忍着苦寒,情感降落,一步一步向着那乌黑一片的牢房走去,筹办驱逐长达一天的孤苦煎熬。
在数里外的山丘之上,一双滑头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杨龙儿四人,见四人离成都越来越远,眼睛仆人暴露一丝诡异笑容,伸手摘下一片树叶,顺手一捏,树叶化作千万绿粉,随风分散,继而低语道:“筹办行刑。”
第二日晨,卯时。
秦良玉命令结束,眼望龙襄二女,道:“二位,军中不养闲人,如二位当真有急事在身,可自行拜别。我信赖左将军定会做好一应安排。”说罢,红麾一拂,大步向帐外走去。
张酒囊吓得面如土色,仓猝将身上之人推开,那人抬头躺倒,李饭桶凑上前去一看,只见此人恰是黑牢保卫王傻蛋。
“秦总兵,这无角蛑武功高强,奸刁多谋,现下我们要与张献忠交兵,此人如与张献忠勾搭,必为我等亲信大患,此地山路崎岖,他定未逃远,不如派我率雄师搜山,务需求将他诛杀。”秦良玉身边走出一人,朗声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不再理睬死去的王傻蛋,缓缓迈进门去,张酒囊取出火折,用力一抖,顿时一朵敞亮的火花闪出,将牢房照得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