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公子朗声笑道:“你俩一个媚,一个娇,普通的仙颜,难分伯仲。至于这琴艺么……恕我耳拙,实是难辨高低。”一边说,一边向柳如是狂抛媚眼。
萧贱也很有兴趣,因而也跟着三人一起鼓噪起哄。
鲁管仲一听虞姬说话,立即变得和颜悦色,道:“圆圆姐,你替他撑腰,定是他威胁于你。你莫要惊骇,由我将你罩着,哪怕这位白公子是皇亲国戚也动不了你。”接着他又转向白公子,叉腰竖眉道:“姓白的小子,本少爷本日表情不错,故给你个改过改过机遇,你立马向二位姐姐叩首报歉,我便不再究查此事,要不然……嘿嘿,我师父藏獒圣僧可不是茹素的。”
待得两人一曲奏罢,世人皆意犹未尽,深深沉浸,兀自回味那词曲意境,难以自拔。
世人被此噪音扰了兴趣,皆感不忿,纷繁向着那声音方向瞋目而视。只见一头戴乌黑色文士帽子、身着乌黑色云褂长袍的年青男人正站在门前,笑容可掬地望着柳陈二人,悄悄地摇着折扇,不断地点头晃脑。
虞姬见状,不急不慢地接过琵琶,坐在柳如是身边,向她点了点头。柳如是心领神会,当动手指轻颤,拨动铁弦,朱唇轻启,唱道:“世人赞我,琴音动听,我叹世人,不知我心。高山流水,觅我知音,若为伯牙,何人子期……”音色清澈,如同高山,琴声绵绵,如同流水,袅袅啭啭,绕指揉心,令人闻之如饮醇醪,不觉自醉。
俄然之间,门口传来一个宏亮声音,叫道:“好!当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次闻?鄙人本日得闻两位仙子献唱,实是大开耳界,不虚此行。”
柳如是偷瞄萧贱,见他脸现等候,因而莞尔一笑,道:“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柳如是白了她一眼,道:“就晓得贫嘴,你既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这里皆是高朋,你既然来了,便需好好演出一番才行,不然我可不放你走。”
虞姬向着鲁管仲一揖,道:“柳公子稍安勿躁,这位白公子是脾气中人,一贯敢作敢为,现在出言奖饰,并非成心调戏,而是发自内心之言。”
鲁管仲见此人言行无忌,举止放浪,顿时心头火起,起家嚷道:“呔,你是何人,敢当着本大少的面调戏妇女?你可知这柳女人是我师父甚么人?”
虞姬道:“如是姐姐,你想弹甚么曲目?妾身自当作陪到底。”
虞姬掩嘴一笑,道:“哪有?我姿色平淡,在姐妹当中敬陪末座,那里及得上柳姐姐这等倾城倾国之貌?”
钱谦益说完,鲁管仲与叶浮香也一齐喝采起来。特别是鲁管仲,之前还对这“丝竹雅乐”颇多微词,现在吼得却比谁都响。
鲁管仲立时发觉,不及细想,火蚕内力策动,身子后跃,躲过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萧贱闻言,头上不由滴下一滴盗汗,心道:“这虞姬都已经千百岁了,竟然还在这儿装嫩……”
萧贱再次心道:“你前面说的这么豪壮,有类别拖我下水。方算得上豪杰豪杰。”
柳如是脸上一红,心道:“莫非她猜出了我的心机?”但这心机只在内心转了一转,虞姬便已告一段落,又轮到了柳如是的乐章,因而柳如是再度拨弦开唱,持续吹奏那《高山流水》。
他还待多嘴,俄然耳中传来萧贱声音,道:“管仲,此人武功极高,只怕不在李道一之下,且身上杀气极重,明显平时杀人如草芥。你最好莫要与之抵触,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