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林费了点时候,将利润率从高到低排好。只是如许,当然没法肯定是否出题目,但他能够派人出去探听行情,再从各个管事口中旁敲侧击,详细细目能够没法体味,大抵上总差不离,出入如何也不至于太大,如果相差太多,恐怕这内里十之八~九有猫腻。
或许是海贸来钱轻易,主家又迟迟不露面,这才养大了很多人的心。
堂下顿时静得落针可闻,一个个不管有题目还是没题目,都低眉敛目,垂首恭立。
“都散了,丁管事留下。”
“再说一次,坦白从宽,死不认错罪加一等。”
方天林不为所动,他的确没有现成的证据,但以上列举出来的条目,只要往少了算的,生了贰心的管事们实际从沈家吸的血只会更多。
“但愿如此。”
“老爷,空口无凭,定是有人眼红谗谄,老爷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老爷这么贤明,定不会被这等凶险小人所乱来。”黄管事声泪俱下,光听他说,还真让人感觉他受了天大的委曲。
成果倒是出人料想,统统账目竟然都能对上,这还真有点意义。
方天林并不以为本身身上有王霸之气,振臂一呼,大师就都义无反顾誓死跟从他。这类事也就在梦中才有,实际里哪个权势不是靠抱负跟共同好处维系在一起?
管事们哪会甘心束手就擒?可惜,这些人舒畅日子太久了,力道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强上那么一点,那点抵挡对于练习有素的保护们而言,跟挠痒痒也没多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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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林目光从堂下世人身上一一扫过,很多人都感受背脊一寒:“既然如许,那我就不客气了。”
三天后,管事们再次齐聚一堂,此次还包含船长等人。
方天林冷眼看着几个管事在底下做戏,懒得再同他们废话,别的都能够疏忽,他们常日里的开消却做不得假,固然这些人已经尽量谨慎,想要不暴露半点蛛丝马迹底子就不成能,他们每月得的钱压根供不上他们的消遣。
“老爷,冤枉,您是主子,可也不能这么随便往我们身上栽赃。”黄管事不平,一脸受委曲的模样,大声喊冤。
公然,能损公肥私的,胆量都不小,定力也不差,口头恐吓底子就不管用。
有几小我手都不由自主攥紧,要不是被袖子遮住,恐怕早就露陷。
跟着一个个名字往下报,世人不由骇然。一是惊奇于某些管事的涉事金额,另一个则是方老爷高超的手腕实在是让人胆怯。
“黄管事,从公中贪墨千余两,张管事八百两……汪海、徐江……为各自管事打保护,以从犯论处。”
“丁管事,你来讲。”方天林指了指桌上的几页纸。
丁管事不清楚方天林这是何意,他也没多问,直接领命而去。
最早彻查的是铺子账目,铺中货色首要来源是自家船队,另有少部分购自其他商行,条目虽多,幸亏记账时候不长,查起来倒也快。
方天林昂首扫了他一眼,丁管事当即不敢再游移,三两步蹿到桌边,拿起小册子开念:“黄管事于*年*月*日,跟外人通同,将货色以低价卖出,从中谋得好处费百两以上,又*日,高价进货,将超越实际采买代价部分归入私囊,合计五十两往上……”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丁管事本身没犯事,自是没甚么好担忧的,至于其别人,他也不清楚。统统账都是各管各的,只要不是肆无顾忌亏空沈家财帛,明面上不重视普通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