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林,这已经很多了。林山县统共也就五六万人,收缴上来的田税能养五六千人,这要搁之前,恐怕连莫知县都不信。现在够数上交,又没有那么多人半途截留,这才气有这么多。”沈家河较着持分歧定见,“我晓得你的设法,不过这事急不得,咱渐渐来,现在林山县很脆弱,随便一动便能够伤筋动骨,我们先把林山县内部理顺再作筹算。”
现在边关将领无令可听,让他们进京勤王,除非是当今嫡派,不然还真没几人情愿这么做,起码苏老就按兵不动。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本来苏家跟皇家干系就奥妙,这个时候更不成能上杆子自找最受。
方天林赞成地笑了笑,他家媳妇考虑题目越来越全面,懂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如果没有他,他不会像现在这么费心。
方天林听了心中了然,战乱年代粮食才是硬通货,钱在这个时候最为不值钱。他接过账册翻看了一下,对上面的数字没太大抵念,沉吟半晌说道:“家河,你算一下,这些够多少百姓一年嚼用,如果换成兵卒粮饷,又能支撑多久。”
苏老眼神微动,如果没有沈家粮食援助,他们的日子也没这么好过。之前一场战役,耗损但是很多,真如果后勤补给全断,为了赡养部下兵卒,说不好也只能……
说到云州城,方天林便想起他家跟安三老爷合作所赚的银子还没到账,以目前这类环境来看,恐怕一时半会是见不到银子的踪迹了。
听到这个话题,方天林收起打趣神态:“云州城是南边重镇,临时应当不会出题目,如果那边都没法幸免,想来全部靖朝也没几到处所安然。”
当然,这类环境会跟着时候推移而窜改,不成能一向持续这么狠恶的消耗势头,终究会回归安静,但这是一个好兆头不是?有了这个引子,再加上沈家在前面鞭策,百姓日子日渐充足,消耗程度逐步进步是趋势。
自从发行新货币以后,方天林倒是真消停下来,没再公布新政令。虽说有些暗潮涌动,到底林山县只是弹丸之地,本地豪强野心再大也有限,起码没有乱世占山为王的动机,主如果他们没兵,有兵的尤巡检又有如许那样的限定,现在沈家势大,再不肯,也只能暗里里行动,明面上谁都不敢违背。
“将军,边关和海疆一起发难,中西北部更是一向没能将兵变完整弹压下去,这景象我如何觉着不大普通?”殷副将眉头皱得死紧,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靖朝立国才一百多年,又没到日薄西山风雨飘摇的时候,如何这么俄然就四分五裂?就算比年灾荒,国力降落,那也该有个过渡期间,不至于短短几年时候就闹到现在这等境地。
这一点沈家人都明白,谁也没在方天林面前提这一点,就是顾虑到此。沈家能走到明天这一步,端赖方天林,沈家谁都能冒险,唯独方天林不能出题目。在这类朝不保夕的时候,方天林的存在,就是对沈家最大的保障。
“自前次攻城失利后,孟国一向没有大动静,不但我们这边,连嘉峪关那边也是如此,但更西边的安岭关一带倒是兵祸不竭,关隘破不了,南越国便不时派小队兵卒出境骚扰百姓,搞得民不聊生,纷繁弃家遁藏兵祸,估计周将军比来肝火必然很旺。不过也不怪他,换谁在他这个位置,恐怕都会如此,没人种地,粮饷去哪征?现在上头已经得空顾及这边,边关各军都得独立重生,都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