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以后,方天林合上账册,眉峰微蹙:“收上来的田税未几,发完俸禄粮饷以后,恐怕剩不下多少,顶多再养个几千人,有点少啊。”
“自前次攻城失利后,孟国一向没有大动静,不但我们这边,连嘉峪关那边也是如此,但更西边的安岭关一带倒是兵祸不竭,关隘破不了,南越国便不时派小队兵卒出境骚扰百姓,搞得民不聊生,纷繁弃家遁藏兵祸,估计周将军比来肝火必然很旺。不过也不怪他,换谁在他这个位置,恐怕都会如此,没人种地,粮饷去哪征?现在上头已经得空顾及这边,边关各军都得独立重生,都难那。”
苏老早就看出来,沈家奇特之处实在是太多,往深一想,沈家不趁此机遇干一番奇迹才是怪事,只是不晓得他们的野心有多大。
方天林赞成地笑了笑,他家媳妇考虑题目越来越全面,懂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如果没有他,他不会像现在这么费心。
“将军,边关和海疆一起发难,中西北部更是一向没能将兵变完整弹压下去,这景象我如何觉着不大普通?”殷副将眉头皱得死紧,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靖朝立国才一百多年,又没到日薄西山风雨飘摇的时候,如何这么俄然就四分五裂?就算比年灾荒,国力降落,那也该有个过渡期间,不至于短短几年时候就闹到现在这等境地。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西南一带百姓还能安居乐业,沈家的存在功不成没,只是大多数人都不解此中的奇妙地点,压根不会往这上面想。
闻言,方天林笑了,他饶有兴趣地高低打量着沈家河,啧啧叹道:“不错,不错!”
镇宁关。
沈家河自是晓得这一点,不过方天林劈面再次提起,他还是被欣喜到。财帛都乃身外之物,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别的他实在不敢苛求。
“天林,这已经很多了。林山县统共也就五六万人,收缴上来的田税能养五六千人,这要搁之前,恐怕连莫知县都不信。现在够数上交,又没有那么多人半途截留,这才气有这么多。”沈家河较着持分歧定见,“我晓得你的设法,不过这事急不得,咱渐渐来,现在林山县很脆弱,随便一动便能够伤筋动骨,我们先把林山县内部理顺再作筹算。”
这一点沈家人都明白,谁也没在方天林面前提这一点,就是顾虑到此。沈家能走到明天这一步,端赖方天林,沈家谁都能冒险,唯独方天林不能出题目。在这类朝不保夕的时候,方天林的存在,就是对沈家最大的保障。
“公帐上就只要收上来的田税,此次没要银子,全数收的粮食,种类繁多,的确五花八门,喏,总数在这儿。”沈家河一通翻找,拿出税赋总账,指着田税那一栏说道,“至于物价,我们这边还好,上涨幅度不大,西南以外可就不好说了,战乱的处所物价飞涨,其他处所要好一些,但也有分歧程度上涨,此中尤以粮食等必须物质涨幅最高。”
沈家河觑了他一眼,完整疏忽他打趣的眼神,神情变得凝重:“天林,你说大姐他们现在如何样了?”
很久,沈家河搁笔,对着另一侧的方天林说道:“这是开端预算数据,只能作为参考。对了,我把我们自家的粮食也核算了一番,就记在前面,你看一下,也美意中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