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河话落,书房中重归安静,只余下沙沙的写字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西南一带百姓还能安居乐业,沈家的存在功不成没,只是大多数人都不解此中的奇妙地点,压根不会往这上面想。
方天林听了心中了然,战乱年代粮食才是硬通货,钱在这个时候最为不值钱。他接过账册翻看了一下,对上面的数字没太大抵念,沉吟半晌说道:“家河,你算一下,这些够多少百姓一年嚼用,如果换成兵卒粮饷,又能支撑多久。”
自从发行新货币以后,方天林倒是真消停下来,没再公布新政令。虽说有些暗潮涌动,到底林山县只是弹丸之地,本地豪强野心再大也有限,起码没有乱世占山为王的动机,主如果他们没兵,有兵的尤巡检又有如许那样的限定,现在沈家势大,再不肯,也只能暗里里行动,明面上谁都不敢违背。
提及沈家,苏老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传闻现在林山县已经归沈家统统,这点既在料想当中,又在料想以外。只是乍闻此动静时,他怔愣了半晌,随后便规复普通。
看完以后,方天林合上账册,眉峰微蹙:“收上来的田税未几,发完俸禄粮饷以后,恐怕剩不下多少,顶多再养个几千人,有点少啊。”
方天林赞成地笑了笑,他家媳妇考虑题目越来越全面,懂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如果没有他,他不会像现在这么费心。
沈家河觑了他一眼,完整疏忽他打趣的眼神,神情变得凝重:“天林,你说大姐他们现在如何样了?”
“天林,这已经很多了。林山县统共也就五六万人,收缴上来的田税能养五六千人,这要搁之前,恐怕连莫知县都不信。现在够数上交,又没有那么多人半途截留,这才气有这么多。”沈家河较着持分歧定见,“我晓得你的设法,不过这事急不得,咱渐渐来,现在林山县很脆弱,随便一动便能够伤筋动骨,我们先把林山县内部理顺再作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