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定了定神,一脸体贴道,“老太太天然贤明公道的,只是人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怕老太太受人蒙蔽,累了本身的名声。再者老太太也该为宫中元春想想,如有人捕风捉影决计传出甚么不好来,只怕元春在宫里也步步维艰。”
看来,此事不是老太太的主张,定是贾赦擅自做主,往年只感觉大老爷好色无能,现在看来,说他好色无能还是好的,自个儿没本领,尽瞎添乱。哼,就他如许能袭爵,真恰是命好,如果夫君是宗子,那里有他甚么事儿。
“你们哭甚么,怕甚么,若你们有理,哪个敢动你们分毫。若你在理,如何,当我老婆子傻不成。”不得了,今个这场面,她瞅着跟县太爷升堂似的,乖乖,她老婆子也当了回大老爷,今个可得好好审审案,再听任下去,这贾府的根就烂了。
说到此处,刘姥姥内心就有些庞大,荣宁二府多么人家,最后竟落得那样的了局。二太太的大闺女她也晓得,皇上的贵妃娘娘,那大观园可不就是为了她建的,只是最后呢,也不晓得是贾府拖累了娘娘,还是如何的。
周氏舔着脸笑了笑道,“六合可鉴,咱金陵的民气可都是向着二太太的,只是约莫是大老爷那儿听到甚么风声,今个一早竟是带着人拿着算盘要给咱老爷他们算账,来势汹汹的很。别的不怕,就怕大老爷那儿查到甚么,到时候就怕扳连二太太。”
“瞧二太太这话问的,仿佛自个儿真不晓得甚么事似的,那就劳烦周夫人再说一遍就是。至于这底下跪的,我老婆子可没这本领让人家跪,这腿在人家身上,让她不起来,我还能打不成,那牛不喝水,我是不敢强按牛头的。”刘姥姥看了眼王夫人,微微有些不在道。
王夫人可真没想到,这贾家属人仗着都城荣宁二府,胆量竟这般大,如果贾赦真抖搂了出来,那贾府还要甚么名声了,就怕扳连宫里的元春。
周氏见王夫人面色不好,立马骇的将来龙去脉细细奉告王夫人。金陵的祭田是族长管的,贾赦没插手,但是这金陵的铺子,另有贾氏族人当年仗势欺人的事儿都被翻了出来,周氏的两个儿子没少干强抢民女,兼并良田的事儿,若真给翻出来就是留命那也得脱层皮。
“常听底下人说二太太最是菩萨心肠,本日一见公然如此。我们老爷当初就说了,那都城荣国府,政老爷最是出息的,若不是老太爷去的早,那府里头还不晓得谁当家呢。又听人说,二太太家的宝玉最是来源不凡,我们老爷就曾说了,这今后,定是有大造化的。”那周氏擦了擦眼泪鼻涕,又扶了扶髻上金簪,意有所指道。
周氏世人听此一顿,王夫人大惊,老太太这态度,莫非真是她让大老爷去翻的底。老太太这么做是为了甚么,对她有甚么好,她不是最珍惜名声的么。
比及了正院,就见贾母身边跪满了人,各个鼻涕肮脏,老泪纵横的,老太太坐在那儿抿嘴不说话,面上倒瞧不出甚么来。
“老太太,这是如何了,瞧这跪的,老太太慈悲,还是让她们起来的好,甚么事儿坐下来渐渐谈就是。老太太夙来公道,定会给大师个说法。”
只是贾老夫人的影象奉告她,这老二也不是一点东西分不到,也能得个四立室产,这么多东西,够她们一个村的人吃两辈子的了,还不好了,总不能甚么都给二房吧。自古长幼有序,哪能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