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是在叫我?”
秦石快速睁眼。
“秦长老,弟子送衣物来了。”
“禀告长老,再过段日子,东海灵净宫新任掌门会前来拜访,掌门预备将门中补葺一番,特别是几处殿堂院落,年久失修,不该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
丹成感喟。
隐元宫离洞明宫很近,一行人走了两步便到了。秦石进了隐元宫,自发地找到长老的位置,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掌门及几个丹字辈的弟子议事。
他想想就头疼。
洞天大会以后,便有传说灵净宫堕入了前所未有的内哄中,新任掌门继位,将全部门派封闭起来,前后“清理”了近半年,才再次敞开庙门。
他的肤色偏黑,远不如其别人那般白净。其别人穿戴道袍,像是从天而降的仙鹤,他倒像个江湖骗子,皤子一挂,能够去尘寰招摇撞骗的那种。其他人的法器都是不沾手的,他反倒喜好亲身拎着各式百般的兵器,在清鸿传授弟子们时,将他们打得鬼哭狼嚎。
屏风以外,几扇窗子整晚没关,放眼望去,庭中矮松寂寂,松针上托着一团团雪,不时传来雪团落地的声音。
清鸿感觉,以他这位老熟人的路数,才封了半年的门派,真是心慈手软了很多。
殿中只剩三小我。
清鸿懒懒地打个哈欠,丹成眉头皱起,声音冷肃:“师父,您好歹是掌门,何况长老也在场,您如何也该……”
当神像供着又怎了?他连本身是谁都不清楚。
只要他一试着回想,脑筋里便像是几只饿鬼在不断地撕扯抓挠,疼得他不敢多想。
丹成嘲笑,不为所动,猛地合上手中的书,拂袖而起。清鸿眼巴盼望着门徒的背影,一拍桌案,砰的一声响,可嘴中嘟嚷声又极小:“还没天理了……”
秦石无语:“天然不会……”
玄天门摆出的步地实在惊人,玄凛兵变以后,就连洞天大会也未曾如此昌大。弟子们见掌门如此正视,觉得要与灵净宫交好,纷繁拿出冒死的架式干活。
丹言仿佛向来没把他当作太长老,秦石却感觉很普通,乃至感觉,丹言不该叫丹言,应当有别的名字。可他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