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马瘦子。”
营帐里无人说话,那群人的呼吸声也垂垂粗重。
几个兵士哈哈大笑,玄晏倒是一愣。
是一把大刀。
小兵说完话就出去了,秦石顶着参将们的目光,淡淡摆手。
一大早,一行三十余人轻装简行,分开神武营行营,去往蒲兰镇。
钟林纠结地看着他。
金玉药铺向外供应药材,对内则供应各地汇集来的天材地宝。玄天山是六合清气堆积之地,这些质料在玄天山上除了炼丹以外没甚么用处,放在尘寰则是不成多得的修行助益。
阮参将与他最熟,晓得他担忧甚么,说话比较暖和。曾参将孔殷火燎,只因事情产生在他掌控营务期间,恨不得将几个兵士打死喂狼。别的两个新近汲引的面面相觑,偶尔插两句话,并不表态。
下一刻,他瞥见了兵士们手里的刀。刀光映着火光,如同火焰。
但是总归是白璧微瑕,令民气生遗憾。
他微不成见地挑挑眉头。
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左颊颧骨蜿蜒到下颌,触目惊心。玄晏点头:“不必。劳你操心了。”
玄晏愣了,长刀劈在地上,未再动过。
曾参将正在呵叱偷懒的兵士,转头瞥见来人,惊诧:“秦将军,您不是在西海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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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没有点灯,乌黑一片。玄晏握紧了刀,看着雪光挑开了帐帘。
营帐里跪着一溜儿蔫头蔫脑的男人,唯有玄晏站着。秦石仓促走出去,瞥见玄晏的脸,顿时愣住了。
对方一个高壮男人冷冷开了口,玄晏长刀一撇,没有回声。
玄晏坐在榻上,缓缓抽出了长刀。
刀柄传来窒碍难行的手感,玄晏借着火光看去,竟看到了甲胄。那些人转过身来,手中大刀惨白,映得面庞煞是冷酷。
神武营运送粮草来的,粮草根基不愁,只要伤药和衣物略少。但是全部西军,情愿做杂活儿的兵士寥寥无几。这项任务,自但是然落在了挑衅玄晏的几个不利鬼头上。
洗濯伤口,换药,钟林的行动比之前更加谨慎。他不敢看玄晏:“军医说你的脸必然会留疤,要不还是奉告将军,送你去别处疗养,或许能好些。”
如何措置几个兵士,军中主将参将定见不一。
没有了之前的痴肥肥胖,也不再摸不到下颌骨。
凌远长老建立药铺时他略微听了两句,晓得药铺有与玄天门联络的特别体例,也晓得有个后门。贵重些的药材,和天材地宝,都是从后门收支。
几个跪着的被小兵捆起带走,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四顾无人,玄晏飞身一跃,翻进了药铺内。
秦石颤动手,不敢碰他的脸。
金玉药铺里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玄晏顶着狰狞的伤口,一起上没有碰到任何禁止,前次那样拿他打趣的更是未曾呈现。
金楼子是四周百姓对花街柳巷的俗称,以门楣贴金而来。西海原四周民风剽悍粗暴,俊美女人做这行当的也不是没有。
中虎帐帐沸反盈天,曾参将尤其脸红脖子粗,外头却仓促出去个小兵,对着秦石私语两句。
军中脸上留疤的很多,也有人引觉得荣。但是玄晏瘦下来后,比军中糙汉们不知俊到那里去,如同投在砂砾中的明珠。他这道疤没有丧失容颜,反倒生出一种从未见过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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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简朴的事,反倒毒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