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保卫弟子们骚动一阵,进退两难。
“筹算去哪呢?”清鸿身形一变,蹲在清光之上浅笑,如同俯视猎物的猛兽,“长老亲身脱手清理流派,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不然……”
清光如暴雨,顷刻间从天而降,贴着保卫弟子的脸扎在地上。
镇住了场子,清鸿看向阵中,还是有些担忧。
停歇的风再度卷起,尘沙飞扬,垂垂地炽热难忍。玄凛抠着空中,不顾满手的血大吼道:“你疯了!杀了我,开阳宫那几个如何办!你如勇敢杀我,我会让他们……”
白光在玄凛胸膛中翻动,有人吓得浑身颤栗。
“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会拖着你一起去死!”
玄凛是他们现在的掌门,不管如何,他们身为保卫,袖手旁观分歧道理。但要他们禁止前来复仇的前任长老,他们也下不了这个手。
他看着玄晏惨白的神采,狰狞一笑。
玄晏躺在地上,见清鸿在外焦灼不堪,对他点头。
站在前面的保卫弟子试着走了一步,衣摆方才挨到布阵的金线,顷刻间化作飞灰。
鲜血倾泻,有星星点点落在玄晏脸上。他还是浅笑着,右手腕一摆,白光跟着他的行动,将玄凛右臂切下。
玄晏收不住五行大阵,他能够从旁帮手。但看这个步地,就怕玄晏表情不稳,走火入魔。
昏黄中,又似是几道黑影从天而降。五行大阵刁悍的压迫逐步消逝,有人站在他身边,谨慎翼翼地翻转他的身子,擦掉他脸上的灰土,将他背了起来。
实在玄凛说的不错。
保卫弟子们面面相觑,不敢说半个字。
海长老上前想说点甚么,清鸿抬手禁止,嫌弃地看他一眼,“等等你别动,怎地叫师叔和我都是贤侄,谨慎乱了辈分。你们灵净宫的人真烦,老子修了两百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喜好管闲事的门派。十鸢那疯婆子是,你也是,真真讨人嫌。”
这四百多年,都是偷来的日子。
他挣扎不断,那人反倒跑了起来。玄晏支撑不住,终究昏了畴昔。
夫复何求?
四肢百骸垂垂地痛,仿佛寸寸碎裂。但是对他而言,已经不算甚么了。
令他不测的是,阵法比他预猜中要强很多。他沿着五行阵布下剑阵,五行阵却在迟缓地收拢,直逼阵中两人。
清鸿站在阵外,见他支撑不住倒地,五行大阵将要落空节制,赶紧脱手互助。
让他在死之前,先好好地揍此人一顿……
雁门樊氏的十八郎,父亲是军功赫赫的将军,母亲是才貌双全的汝南公主。幼遭事情,亲人离散,堕入繁京,步步波折。凌远长老的指导与护佑,师兄们的照顾,于他非常贵重。
玄晏昂首,淡笑着看他。右手悄悄一挥,世人只觉面前轻风拂过,玄凛却哀嚎一声,竟有一道白光将之贯穿。
“啧,师叔发疯了?”
海长老似是没想到他真的脱手,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其他保卫弟子皆屏息吞声,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
能让玄凛去死,值了。
玄凛毁了这统统,他杀了玄凛。
“我该不该死,轮不到快死的人说话。”
五行大阵是玄天门的镇派阵法,普通由十人开启。他孤身一人动了阵法,正如玄凛所说,支撑得非常艰巨。请神轻易送神难,恐怕撑不到收阵。
他刚担忧完,高悬的利剑终究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