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悚,再不敢上前。
玄凛是他们现在的掌门,不管如何,他们身为保卫,袖手旁观分歧道理。但要他们禁止前来复仇的前任长老,他们也下不了这个手。
玄凛一颤,慌了。
玄晏收不住五行大阵,他能够从旁帮手。但看这个步地,就怕玄晏表情不稳,走火入魔。
亦有被吓坏的保卫弟子出声:“长老且慢!如许杀了掌门怕是不当!”
他眼神悠悠,左手一动,又一道白光将玄凛刺穿。
四肢百骸垂垂地痛,仿佛寸寸碎裂。但是对他而言,已经不算甚么了。
海长老上前想说点甚么,清鸿抬手禁止,嫌弃地看他一眼,“等等你别动,怎地叫师叔和我都是贤侄,谨慎乱了辈分。你们灵净宫的人真烦,老子修了两百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喜好管闲事的门派。十鸢那疯婆子是,你也是,真真讨人嫌。”
但是再一眼他便晓得了启事。
停歇的风再度卷起,尘沙飞扬,垂垂地炽热难忍。玄凛抠着空中,不顾满手的血大吼道:“你疯了!杀了我,开阳宫那几个如何办!你如勇敢杀我,我会让他们……”
“我该不该死,轮不到快死的人说话。”
束发的头绳不知被吹到何方,他的长发在热浪中翻滚,眼瞳中的白雾逐步浓烈,固结,化作琉璃剔透的白。
玄凛痛得嚎叫不已,衣袍被割破,他掉回空中,痛得蜷成一团。
他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玄晏淡淡看他一眼,似是怜悯,又似嫌弃。
昏黄中,又似是几道黑影从天而降。五行大阵刁悍的压迫逐步消逝,有人站在他身边,谨慎翼翼地翻转他的身子,擦掉他脸上的灰土,将他背了起来。
“当日他用我的佩剑,将我刺穿之时,诸位又在那边?可有人说过半个不当?”
玄晏挂在那人肩上,六合倒置,被他步子晃得头晕目炫,气得飞起一脚。那人却抓住他双腿,哄他道:“乖乖的,不闹了,归去歇息。谁再敢动你,老子就打飞谁!”
玄晏肝火顿起,提着匕首上前,先前堆集的疼痛却在此时发作出来。
极其清脆的碎裂声后,五行大阵光芒暴涨,本来悬于半空的剑阵逐步消弭,凝成一柄冰雪般剔透的剑,悬在玄凛头顶。
他的话没说完,玄晏嗤笑一声,两人高的利刃破土而出,穿过玄凛的衣袍,将他吊挂起来。
鲜血倾泻,有星星点点落在玄晏脸上。他还是浅笑着,右手腕一摆,白光跟着他的行动,将玄凛右臂切下。
清鸿站在阵外,见他支撑不住倒地,五行大阵将要落空节制,赶紧脱手互助。
当日玄凛叛得俄然,他们只是玄天门最底层的保卫,只能遵循号令做事。
“师叔!”
话音刚落,又一道白光贯穿了玄凛。
万籁俱寂。
再无人敢说话。
玄晏昂首,淡笑着看他。右手悄悄一挥,世人只觉面前轻风拂过,玄凛却哀嚎一声,竟有一道白光将之贯穿。
五行大阵是玄天门的镇派阵法,普通由十人开启。他孤身一人动了阵法,正如玄凛所说,支撑得非常艰巨。请神轻易送神难,恐怕撑不到收阵。
他挣扎不断,那人反倒跑了起来。玄晏支撑不住,终究昏了畴昔。
玄凛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眼半睁。玄晏微微喘气,冷不防见他眼皮子动了动。
保卫弟子们面面相觑,不敢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