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道长,镇山河![重生] > 第153章
陈商眼快,走向船梢舵上伏着,幸免残生。思惟回籍不得,且到旧寓住下,待会了三巧儿,与他借些东西,再图规复。叹了一口气,只得离船登陆。走到枣阳城外仆人吕公家,奉告其事,又道:“现在要央卖珠子的薛婆,与一个了解人家借些本钱营运。”吕公道:“大郎不知,那婆子为勾引蒋兴哥的浑家,做了些丑事。客岁兴哥返来,问浑家讨甚么‘珍珠衫’。本来浑家赠与恋人去了,无言答复。兴哥当时休了浑家归去,现在转嫁与南京吴进士做第二房夫人了。那婆子被蒋家打得个片瓦不留,婆子安身不牢,也搬在隔县去了。”
话休烦絮。却说平氏送了丈夫棺木入土,祭奠毕了,大哭一场,免不得起灵除孝。临期,蒋家送服饰过来,又将他典下的衣服都赎回了。结婚之夜,普通大吹大擂,洞房花烛。恰是:端方熟闲虽旧事,恩典完竣胜新婚。
蒋兴哥重会珍珠衫
再说蒋兴哥把两条索子,将晴云、珝雪捆缚起来,拷问情由。那丫头初时狡赖,吃打不过,只得重新至尾,细细招将出来。已知都是薛婆勾引,不干别人之事。到明朝,兴哥领了一伙人,赶到薛婆家里,打得他雪片类似,只饶他拆了屋子。薛婆情知本身不是,躲过一边,并没一人敢出头说话。兴哥见他如此,也出了这口气。归去唤个媒婆,将两个丫头都卖了。楼上金饰箱笼,大小共十六只,写三十二条封皮,打叉封了,更不开动。这是甚意儿?只因兴哥佳耦,本是十二分相爱的。虽则一时休了,心中好生痛切。见物思人,何忍开看?
不一日,来到枣阳城外,问着了旧仆人吕家。本来旬日前,陈大郎已故了。吕公赔些钱钞,姑息入殓。平氏哭倒在地,很久方醒,仓猝换了孝服,再三向吕公说,欲待开棺一见,另买副好棺材,重新殓过。吕公执意不肯,平氏没何如,只得买木做个外棺包裹,请僧做法事超度,多焚冥资。吕公已自索了他二十两银子谢仪,随他闹炒,并不言语。
话分两端。却说南京有个吴杰进士,除授广东潮阳县知县,水路上任,打从襄阳颠末。未曾带家小,故意要择一美妾。一起看了多少女子,并不中意。闻得枣阳县王公之女,大有色彩,一县闻名,出五十金财礼,央媒议亲。王公到也乐从,只怕前婿有言,亲到蒋家,与兴哥说知。兴哥并不阻当。临嫁之夜,兴哥顾了人夫,将楼上十六个箱笼,原封不动,连匙钥送到吴知县船上,交割与三巧儿,当个赔嫁。妇民气上到过意不去。傍人晓得这事,也有夸兴哥做人忠诚的,也有笑他聪慧的,另有骂他没志气的,恰是民气分歧。
话说平氏拆开家书,果是丈夫笔迹,写道:“陈商再拜,贤妻平氏见字:别后襄阳遇盗,劫资杀仆。某吃惊得病,见卧旧寓吕家,两月不愈。字到可央一的当亲人,多带川资,速来看视。伏枕草草。”平氏看了,半信半疑,想着:“前番回家,亏折了令媛本钱。据这件珍珠衫,必然是歧途上来的。今番又推被盗,多讨川资,怕是谎话。”又想道:“他要个的当亲人,速来看视,必定病势短长。这话是真,也未可知。现在央那个去好?”左思右想,放心不下。与父亲平老朝奉商讨。清算起金饰家私,带了陈旺佳耦,就请父亲作伴,雇个船只,亲往襄阳看丈夫去。到得京口,平老朝奉痰火病发,央人送归去了。平氏引着男女,下水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