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行商嗤笑一声,道:“揣着明白装胡涂!你家薛道长呢?!”
袁松越一听,眼中就露了兴味,点了罗行商,让他到屏风外头代为问话。
敲了几下,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
他顿了一下,薛世历当即眼睛一亮,刚欲叩首伸谢,只见袁松越薄唇轻起,轻描淡写道:“不若,薛先生亲去武家证明令侄女手里那玉牌,底子就不是订婚的信物,而她所说的婚事,也是子虚乌有,不知先买卖下如何?”
为首一人恰是不知真名的罗行商,他带了四五个仆人,快步往薛家来了。小孩子见了这阵仗,都吓得躲到一旁,不敢说话。
薛世历听苟氏言语了一起,心下骇怪,他那里想到侯爷竟想起了旧事,找上了门,不但如此,他侄儿侄女竟敢不管不顾地同侯爷对着干。
他们笑闹着,一转眼,就瞥见几个陌生男人,呈现在巷口。
薛云沧恰是拿住本身报恩和武百户忠义这两点,让薛云卉手持信物恶人先告状,便是他说清实事并非如此,以武百户的为人,这婚事定然再做思虑的,而他,也难以再对薛云卉动手了。
袁松越听了,嘴角勾了上去,打量了他几息,才缓缓说道:“这倒是好说……”
那薛云卉同他相看时,当真各式灵巧、贞静和婉,可谁知……
屏风后,袁松越把玩动手中的青花缠枝莲纹杯,面色微有些沉。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妇道人家,打扮的还算面子,只两只眼睛眨个不断。
他哼了一声,悠悠道:“只要你家没犯事,天然不究查的。”
侍从转过屏风,附在罗行商耳边传了话,那罗行商便朝着苟氏道:“妇人家不好出面,去叫你公爹来吧。”
她一口气道了这么多,罗行商听着有些晕,不由问她:“你是她何人?实话说来!”
袁松越坐在里间,只将外边的言语听得一清二楚。
罗行商连声道否,袁松越默了一默,不由抬手撑了额,思考起来。
她定是回了家中,再转而去的武家。
罗行商止住了苟氏的告饶,室内有些寂静,半晌后,袁松越招手喊了一旁的侍从,低声说了句甚么。
开门的是个老婆子,恰是卢同的娘卢婶。她脚有点跛,见着罗行商等人虽怕,却死力保持平静,问道:“找谁?”
“来者何人?”罗行商拿了气度,问道。
袁松越禁不住皱了眉,刚想点了人再去刺探一番,就见下人过来禀报,说有个妇人一起跟了过来,说是晓得薛氏女的行迹,特来奉告。
苟氏一行带着二叔薛世历返回的时候,袁松越正不急不躁地坐在雅间饮第二道茶。
罗行商发了话,又指了小我与她同去,苟氏不敢不从的,赶紧往衙门去了。
悠悠的茶香飘零在鼻尖,袁松越捏了杯子绕鼻闻了闻,未及放下,罗行商便带人返来了。
“请侯爷安。”薛世历不敢托大,一边施礼,一边偷偷打量着袁松越。
“道长不在家,去武百户家了,你要寻,就去武百户家寻!”
当初他父亲要为他定下薛家这婚事,他便不甚看好的,若非他父亲怕他被岳家压抑,又想为他娶个知书达礼、灵巧和婉的,也不能看上薛家女。
苟氏的公爹,也就是薛云卉的二叔薛世历,现下在涿州知州部下做个幕僚,好歹也是端庄身份,又是举人出身,提及话来,比苟氏这妇道人家清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