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拉住了薛云卉的手,“好姐姐,劳烦你了。你就送到我堂兄家吧。我堂兄单名一个玥字,是太病院的太医,我把坊名胡同名都写给姐姐。姐姐放心,我在家必然照看好阿荞。”
薛云卉内心咋吧咋吧,她这个就学了两三年道、半瓶水乱咣当的道姑,施法的本领平平,嘴上可得顺溜些,这回见着京里贵妇了,归去得好生说说,往本身身上贴二两金才行。
薛云卉不得不叹服,又揣摩了一下他方才的话,道:“只想着安抚她,没想着劝她来着。她还没及笄,家里必定焦急,等下用饭我便同她提一提这个事,归正都城也不远,便利得很。”
卫慕愣了一下,有些许动容,“薛大哥和穗穗姐都是为我好,我晓得。可我怕去了信,就被他们寻来了……我还不想归去……”
程氏微微叹了口气,拆开手札一目十行,薛云卉趁这工夫又把卫府的安排过了一边眼,转头提及来也有鼻子有眼的,也不至出错。
“哦。”
“只我起来喝水,瞧见了罢了。这么晚了不睡,你们还能说甚?”薛云沧笑着解释。
“如答应以吗?我娘……她必定挂记我了……”
本日卢婶熬了桂圆红枣粥,是卫慕建议的,昨儿阿荞歇得不好,该给她补一补。
她这么一说,卫慕眼睛就亮了。
老头犹疑,可看着薛云卉这言谈举止,也不似哄人的样,他道:“那道长在门房一等吧,这事儿我可做不得住,得往上问问。”
薛云卉天然道好,没得半刻钟的工夫,便有个媳妇子快步走了过来。
薛云卉不由看了他一眼,微浅笑了笑,“好。”
打眼瞧见是个年青道姑,高低打量了一番,想了想,道:“没传闻家里请了羽士来呀?”
薛云卉笑着点头,“贫道是受人所托,替人传信的。传信的人叮嘱贫道,必然要送到贵府当家人手里。您看……?”
一家人用过了饭,薛云卉让卢宁带着阿荞玩儿去了,便同卫慕提了这事儿。
“不过甚么?道长?”
等她七转八转到了卫家时,已经快晌中午分了。
薛云卉捏着这银子内心直乐,她回家要问一问卫慕要不要她嫂子这钱,不要的话,她便收着了。
“大哥这是甚么话?你比人间绝大多数的爹都强多了!”薛云卉不满,“我瞧着卫女人说的不假,便是为了阿荞,你当好好养病才是!”
她是必定不能就随便让卫太医门口一扔,或者随便交给个小厮了事,万一讹夺了,信没传到卫慕兄嫂手里,那就不好了。
薛云卉乐呵了,比及见了程氏,见她才二十五六的模样,穿戴翠色暗花比甲,月红色百褶裙,面如桃花,福相满满,举手投足间一派澹泊,便是眼中隐有急色,也不过分闪现。
黑漆门关着,薛云卉理了理衣裳,敲了门。
那媳妇子一听,变了神采,“那女人现在身在那边?为何让道长送信?信可在?”
话也就说这么多了,说多了薛云卉都怕说漏了嘴。
一个老头开了门,“谁呀?”
薛云沧让她去洗把脸,“那便醒醒神吧,我有话跟你说。”
薛云卉看着,又开了口:“不过……”
薛云卉道无妨。
程氏听着微微皱了眉,目露担忧。
“女人穿戴男装,打扮得似个公子,贫道一眼竟没认出来。想来女人单身出行,内心也是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