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歪了脑袋,“咦?大哥昨日闻声我二人说话了?我怎地不晓得?”
那媳妇子一听,变了神采,“那女人现在身在那边?为何让道长送信?信可在?”
薛云沧道恰好,“卫女人是个好的,你多照看着些。”
一个老头开了门,“谁呀?”
程氏看完不由松了口气,目光又转向薛云卉,“道长是何时何地见着的女人?果然不知那女人哪去了?”
卫慕拉住了薛云卉的手,“好姐姐,劳烦你了。你就送到我堂兄家吧。我堂兄单名一个玥字,是太病院的太医,我把坊名胡同名都写给姐姐。姐姐放心,我在家必然照看好阿荞。”
她穿戴宝蓝色缠枝莲褙子,头上簪了银簪,看扮相,比攀了有钱人的戚氏不次。她见了薛云卉,眼睛滴溜溜一转,问道,“道长从何而来?替那个送信?”
程氏很好说话,也不端着,开门见山地问了她,薛云卉自也不藏掖,当即就把手札拿了出来。
薛云卉去了,未几时就返来了。
黑漆门关着,薛云卉理了理衣裳,敲了门。
薛云卉赶紧拍了她,“别急别急,我记得老邓明儿要进京,我跟他一道去吧,你跟我说把信送到谁家去,我亲身去,保准送到。”
晨光熹微,薛云卉起了个大早,阿荞昨夜又闹了一回,这会儿还撅着屁股呼呼睡着。
“如答应以吗?我娘……她必定挂记我了……”
等她七转八转到了卫家时,已经快晌中午分了。
程氏微微叹了口气,拆开手札一目十行,薛云卉趁这工夫又把卫府的安排过了一边眼,转头提及来也有鼻子有眼的,也不至出错。
“……是大哥的意义,说不好让你家中父母担忧,最好能去封信,你觉得呢?”
一家人用过了饭,薛云卉让卢宁带着阿荞玩儿去了,便同卫慕提了这事儿。
薛云沧让她去洗把脸,“那便醒醒神吧,我有话跟你说。”
薛云沧说是,沉默了半晌,才又抬开端来,“昨儿睡那么晚,本日还能起得来,你也该多睡一会儿。”
薛云卉笑着说好,又往桥头去了,同老邓约好明日一早跟着镖局的车进京。到了第二日,她便穿了一身道袍,挂了拂尘,怀里揣了卫慕的家书,和她堂兄家的地点,往都城去了。
薛云卉不得不叹服,又揣摩了一下他方才的话,道:“只想着安抚她,没想着劝她来着。她还没及笄,家里必定焦急,等下用饭我便同她提一提这个事,归正都城也不远,便利得很。”
过了灰筒瓦顶的西便门,镖局便同他们不顺道了,邓老道应人邀约进京施为的,薛云卉自分歧他一道,便拿了卫慕堂兄家的地点探听了一番,认准了路,去了。
“大哥这是甚么话?你比人间绝大多数的爹都强多了!”薛云卉不满,“我瞧着卫女人说的不假,便是为了阿荞,你当好好养病才是!”
“卫女人说,不要替她挂记,时候合适了,她天然返来。”
薛云卉回她,“今儿一早在西便门不远处见着的,女人信赖贫道,交了信便往南走了,不晓得去处那边。”
薛云卉乐呵了,比及见了程氏,见她才二十五六的模样,穿戴翠色暗花比甲,月红色百褶裙,面如桃花,福相满满,举手投足间一派澹泊,便是眼中隐有急色,也不过分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