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当然是瑞平侯爷袁松越。
薛云卉是定不会奉告她真相的,当下点头又感喟了半晌,似若偶然地漏了一句,“怪不得她,普通的人,都受不住这个克法……”
“嫂子喜好就好。”
薛云卉连道不能。
莫非真是憎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说到这顿了一下,明显对薛云卉还是很感兴趣,又拐着弯道:“您是忙人,倒另有高朋让您相送。”
难怪了。
“……小我有小我的福分,那女人没这福分,旁人指不定就有了。似我同道长本日能遇着,那也是我的福分。道长不晓得,我昨儿恰好接了个活,那家让我请一名道行深的女道长后日过府,我昨儿瞧了一日没瞧见合适的,正急得一头疙瘩,可不本日就遇见道长您了?那家虽不似瑞平侯府那样的公侯门庭,却也是同卫家差不离的,您看……可愿跑一趟?”
袁松越听闻这话,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脑中俄然闪过甚么动机,他便脱口说了出来。
她不提卫慕离家之事,只捡了旁的把薛云卉好一番夸,薛云卉非常受用,不过更如她意的是,待卫家的媳妇子走了,那媒婆王大娘便笑着贴了上来。
果不其然,薛云卉如许想着,就听卫家那媳妇子回道:“王大娘呀,有几日不见了,您这是刚送了几个女人返来?”
“大哥。”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夫人,风俗地半哈着腰,脸上带着笑,眼睛滴溜溜地转,身后还跟着两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
做媒婆这类行当的,那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会儿闻声薛云卉晓得些许内幕,赶紧探听,“可不是,您说这好好的女人家,怎地说没就没了呀!”
不成能,定是当年他和死鬼薛云卉之间,产生了甚么!
他起家去迎,这边到了门口,忠勤伯徐泮便劈面走了出去。
谁知,竟是害了武茗……
袁松越面上可贵露了些许愉悦,同徐泮打号召。
她言罢又同卫家的媳妇子客气,“您快留步,贫道这便去了。”
这么一想,又想起那袁二之前对她的厌憎了。
薛云卉听这王大娘这么一说,内心就乐了。果然没白走这一趟、白搭这么多口舌,这回,说不准真要广开财路了!
袁二呀,你就多打几年光棍吧,大师都好过!
都城的媒婆嘴里跟灌了喷泉似的,能把人说到天上去,她一个乡间道观的道姑,怎敢超出道录司进宫施为?再说,没那金刚钻不拦瓷器活,她本身几斤几两,内心也门清。宫里都是动辄要命的,她再不敢去的。
他一旁立着个侍卫,虽说豁着耳朵,可也都听逼真了,这会晤着自家侯爷沉了脸,想说甚么还没说,便见侯爷抬了头。
她揣摩不透。
像个媒婆。
“派人盯着她,好生听听,她在京里还说了甚么。”
那些年军中,武百户对他多有照顾,见他落魄大家避之不及,便起意将武茗嫁给他。他自发不好拖累别人,一向不敢应下。直到去岁拿回了爵位,他想着要酬谢武百户当年的恩典,这才求娶的武茗。
她自发那么说也不算胡扯八连,毕竟连同他退了亲的死鬼薛云卉都没了,搞不好真是个克天克地的。
她拿眼悄悄去瞧王大娘,果见王大娘眼睛一亮,“哟,道长还去过瑞平侯府呢!”
那王大娘笑了,“可不是?我们每日不就这些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