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卉强忍着,没笑出声。
她对劲了,也得有个谦逊的姿势,只微低着头,假装没瞧见。
薛云卉看了看他,他高挺的鼻梁投射出一大片暗影,呆呆的眨眼时,颀长的睫毛微微明灭。
顾凝愣了半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又解释道:“这位善人,贫道说的都是实话。且不说善人母亲,善人身上这阴气委实重,贫道能够作法替善人消弭。”
薛云卉替顾凝发了愁,这么年青轻嫩生生的小羽士,说好听了叫一本端庄,说不好听了那就是陈腐。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那得招人烦成啥样?
顾凝顿了脚步。
看样这小子的确是全真教的人,全真教如何敢放他单独出来,没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那真是不错了。
薛云卉眼睛一转,昂了头,“那不是有位道长吗?他既然自称羽士,定有消解之符,你让他赐符吧。”
薛云卉又要笑了,做善事做成他这个急赤白脸的样,还真未几。
在顾凝的骇怪的眼神中,薛云卉佯装叹了口气,收下了钱,“也罢,便是贫道驯夫君缘分匪浅,今后说不定另有相见的时候。”
傻蛋一个。
这小子,果然太嫩,道行太浅呀!
薛云卉一句“山高水长”言罢,拂袖便要拜别。
顾凝皱眉,真真没见过这般倒打一耙的人,做了好事,还趾高气昂不知悔过,真可谓是玄门败类!
他一时不说话,薛云卉便在一旁笑着点头了。
那家儿子被两人来回一通说,这下再不踌躇了,赶紧朝顾凝摆了手,嫌弃道,“你这羽士,竟迟误事,没得金刚钻,不拦瓷器活,你从速一边风凉去吧!”
可儿家喉头隆起,如假包换,不似本身平平如也,以假乱真。
他说完,扫了羽士薛远一眼。
顾凝呆呆的一张脸,黄晕的光打在他脸上,伸了伸手想冲那母子二人再说两句甚么,那二人已是急着拜别,头也不回了。
顾凝顿了一下,面上有些生硬。
那人无中生有,有一说十,实打实地神棍做派,今次不揭了他的面孔,只能让他更加放肆!
薛云卉嘻嘻笑着,悠悠开了口,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冷哼打断了去。
“这位道友爱没礼数。如何,你们全真教都是教弟子这般对待萍水相逢的道友的?嗯?还自夸高门大派呢!”薛云卉抬头斜他道。
他说着,从速带了一句“贫道无需善人帮助分毫。”
她说完,拿眼去斜顾凝。
啧啧啧,看这年纪不大的,说话倒一副学究做派,甚么百姓甚么末路的,他们全真教还当本身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