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风刀霜剑的日子,又拼集了三年,刘俏始终没得孩子,倒是那通房生了个儿子,抬了妾。
俄然一声抽泣,打断了刘俏的话。
薛云卉倒抽一口寒气,“如何能如许?!”
刘俏伸手拉了薛云卉的手,抚着她安抚,“好妹子,你人聪明又无能,做正头娘子还得好生遴选呢!你在姐姐这住下吧,我弟弟弟妇都是好说话的,等避过了风头,姐姐给你在保定寻好的!”
刘俏不在乎,又同薛云卉道:“她年纪小呢!”
刘俏扯了帕子,搂着燕子替她擦泪,想劝了她,却不晓得如何说,又叹了气,转头见薛云卉怅惘,同她道,“燕子比我们苦些个,她那男人……这结婚还不到一年,便上了拳脚了!”
就在她这日子超出越没盼头的时候,她那没了心的男人,大夏季同人喝花酒,早晨醉倒进河里,淹死了。
上拳脚?
方才那唤作燕子小妇人,家里没旁人,便引了她们出去了。
她那男人前头还护着一二,可他老娘见了,只把两口儿都指着鼻子骂,骂了也就罢了,又使计讹了刘俏的嫁奁钱,转眼就买了个丫环,既使唤了干活,又塞给刘俏男人当通房。
薛云卉见惯了如许的,不觉得意,倒是刘俏“哦”了一声,“妹子不说这事儿,我都忘了!怪道妹子一眼就看出了棺材子。妹子到我们保定,难不成是做科仪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刘俏喝了归去,“你娘家扎纸人又不是一天了,他娶你之前怎地一句不提呢?!你少听他胡咧咧!咱保定干这个的未几了?也没见谁丧了气!他就是个挨千刀的窝囊废,打女人上瘾了!”
她将本身的苦处捡要紧的说了来,直说得刘俏拍了桌子。
薛云卉说无妨,又道:“姐姐唤我穗穗吧,我今次不打号召便来,也实在叨扰了。”
先是因为日夜服侍婆婆小产了一回,后帮着婆家弟弟mm说亲,亲没说好,惹怒了婆婆,一巴掌就被拍在了脸皮上。
到底哪个才是为旁人做嫁衣,她又不瞎。
薛云卉听了赶紧同燕子论了齿序。
刘俏拍了她的手,“你这性子,连话都说不成个。”
现在刘俏的爹娘都过世了,她用嫁奁买了地,租了人干活,收的租子够她平常吃喝的。她又同坊里别的两个孀妇开了个绣坊,也做活也替人卖绣活,买卖还不错。她在娘家跟着弟弟住,弟妹向来没一句二话的。
人都说她挣得这些钱,都是为旁人做嫁衣,到最后都得给了侄儿,还不如留在婆家,好歹庶子也是儿子,况也全了女人家的名声。
刘俏男人分了心,刘俏这颗心,渐渐也就冷了。
薛云卉一头雾水,去看刘俏,却见她了然感喟。
宽子说有事走了,刘俏引了薛云卉往里走,笑道:“第一回见薛家妹子,没想到却没能请进自家吃茶,全部保定府,估计都没几小我干过这事。”